萧彻看了眼熊熊燃烧的窑厂,又看了看被绑的孙二狗和满地影卫的尸体,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李嵩的左膀右臂,今日算是折了一臂。”他将孙二狗交给王老铁,“把他藏好,这人知道的肯定不少,尤其是那个钱六,林行人的账簿里提过,说他是漕运的老人,手里握着李嵩不少把柄,只是胆子小,一直不敢说。”
回到铁匠铺时,天已经蒙蒙亮了。刘婆端来热腾腾的粥,小石头兴奋地数着缴获的珠宝,王老铁正在修补众人的兵器,周猛和巴图鲁靠在墙角打盹,小陈在给沈砚换药,燕七则在地图上标记窑厂的位置,林清宴坐在萧彻身边,小心翼翼地给他清洗后颈的伤口。
“接下来去哪?”林清宴轻声问,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皮肤,萧彻微微一颤,她慌忙缩回手,脸颊有些发烫。
萧彻看着地图,目光落在城东的方向:“去寻赵奎的旧部,账簿里说,他手下有个叫钱六的,掌管着李嵩的漕运账本,据说此人良心未泯,一直在找机会反水。正好孙二狗提到他,我们可以从他下手。”
王老铁突然放下锤子:“钱六我认识,他上个月还来买过修船的铁器,说他娘得了怪病,想请个好大夫。”他看向林清宴,“林姑娘的医术,或许能帮上忙。而且我听我爹说,钱六的父亲当年是林行人在行人司的同僚,后来一起去了北境当斥候,死在了战场上,钱六对林行人一直很敬重,只是被李嵩胁迫,身不由己。”
刘婆端着咸菜走进来,闻言笑道:“这就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她拍了拍小石头的头,“明日让这小子去打探消息,保证万无一失。当年林行人就常说,市井里的孩子眼尖耳灵,能听到大人听不到的动静,是最好的‘小斥候’。”
窗外的晨雾渐渐散去,露出贫民窟低矮的屋顶和远处皇城的角楼。萧彻看着手中的两本账簿,又看了看身边或坐或卧的同伴,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李嵩的势力盘根错节,扳倒他绝非易事,但只要他们齐心协力,循着当年林行人的足迹,用他留下的智慧和未竟的信念作指引,一步一个脚印地瓦解他的势力,总有拨云见日的一天。
阁楼的阴影里,一只信鸽扑棱着翅膀,飞向远处的漕运码头,鸽腿上绑着个极小的纸条,上面写着:“钱六可图,医女为饵。”这一次,放飞信鸽的是小陈,他看着鸽子消失在天际,嘴角露出一抹难以捉摸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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