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七突然捂住口鼻,密道深处飘来淡淡的杏仁味。他拽过阿青递来的麻布,浸湿后捂住小陈的嘴,指尖触到麻布粗糙的纹理时,立刻听见燕六在铁匠铺的怒吼:“这毒烟是李嵩的撒手锏,吸入三口就没救!”麻布上还沾着未烧尽的艾草灰,那是燕六临死前点燃的,想用烟味给密道里的人报信。
萧彻用匕首挑开岩壁上的藤蔓,露出块刻着狼头的砖块。“这是影卫营的标记,他们来过。”他让林清宴触摸砖块,粗糙的石面传来陆承宗的低语:“等萧彻进入第三窖,就启动机关,让那些盐尸活过来守着兵器库。”林清宴猛地缩回手,幻象里无数青灰色的尸体从盐堆里爬出,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指甲缝里还嵌着未化的盐粒。
“盐尸是被牵机引毒死的盐工。”阿青突然往火堆里添了把艾草,浓烟呛得她直咳嗽,“当年林大人围剿毒医时见过这种邪术,需用糯米混合黑狗血才能镇压。”她解下发髻里的银簪,簪头刻着的“青”字在火光下闪了闪,林清宴伸手接过,指尖立刻传来林夫人的叮嘱:“阿青,这簪子藏着解尸毒的秘方,万不能落入李嵩手里。”
密道中段突然出现岔路,左侧石壁布满杂乱的抓痕,右侧则整齐地码着松木。林清宴分别触摸两侧,左侧的石痕传来盐工们绝望的哭喊:“这边是死路!上次有三个弟兄困在里头饿死了!”右侧的松木却传来赵沧父亲的斧声,他边砍边笑:“这条道能通盐仓冰窖,藏着给萧家人的救命冰蟾。”
“走右边。”萧彻扛起虚弱的小陈,松木的清香里突然混进血腥味。林清宴发现最粗的那根松木上有个新鲜的刀痕,伸手触摸时,赵沧压抑的哭声便在木纹里响起:“爹,我把冰蟾藏在松木夹层里了,您在天有灵,保佑萧少主能拿到。”
松木中段果然有空腔,里面藏着个琉璃罐,冰蟾在罐里发出嘶嘶的叫声。王老铁送的那只冰蟾正趴在小陈伤口上,此刻听见同类的声音,突然跃起撞向琉璃罐。林清宴伸手去接,指尖触到罐底的“赵”字刻痕,赵沧父亲的声音便带着笑意传来:“这对冰蟾是北境的宝贝,一只吸毒,一只解毒,总算没白费我十年功夫。”
穿过松木通道,前方突然传来滴水声。石壁上渗出的水珠落在地上,积成浅浅的水洼。林清宴蹲下身触摸水面,涟漪里映出李嵩与水无常的倒影,两人正用脚踩着个奄奄一息的盐工:“说不说萧老将军的尸身藏在哪?”盐工的血混着水滴入洼,在她掌心烫出个血印,与林行人账簿里的朱砂标记一模一样。
“尸身应该在盐仓最深处。”萧彻用剑挑起水洼里的布条,上面绣着半朵兰花,正是萧老将军旧袍上的纹样。林清宴接过布条,指尖触及丝线的瞬间,老将军的咳嗽声便在耳边响起:“陈忠,把我尸身藏在冰窖,让李嵩永远找不到北境布防的真正关隘。”
阿青突然按住心口的旧伤,那里曾被水无常的铁尺击中。她从怀里掏出块发黑的药渣,林清宴伸手接过,立刻闻到狼毒草的气息,父亲的声音从药渣里浮出来:“阿青,这药能暂时压制水无常的寒毒,但需用至亲血做药引,不到万不得已千万别用。”
前方的石门突然传来巨响,像是有人从外面锁死了。燕七用肩膀去撞,石门纹丝不动,却震落了门楣上的一块砖。林清宴接住砖块,指尖触到砖缝里的木屑,立刻听见赵沧的声音:“这门要用狼头铜牌才能打开,我把令牌藏在门轴左侧的砖缝里。”
萧彻果然在砖缝里摸到块铜牌,与赵沧腰间的那块纹路相合。林清宴握住铜牌的刹那,无数盐工的哭嚎从铜纹里涌出,他们被锁在盐仓地窖的惨叫声与风声交织,竟与关帝庙的钟声形成诡异的共鸣。“他们是被活活饿死的。”林清宴的声音发颤,铜牌上的狼头在火光下扭曲,像是在嘲笑这些枉死的冤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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