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盛朝的雪夜格外漫长。苏羽站在文华殿外,望着漫天飞雪中的铜鹤香炉,突然想起三年前被囚禁在敌国地牢的寒夜。那时他抱着必死的决心,却在听见凌渊的脚步声时,第一次对活着有了渴望。
"太傅大人在想什么?"身后传来盔甲摩擦声。凌渊解下染血的披风,露出内衬苏羽亲手绣的梅林纹,"边疆急报,苍狼国借道西域,十万铁骑已至玉门关。"
苏羽转身时,朝服下摆扫过青石板上的积雪。他望着凌渊眼下的青影,突然轻笑:"将军这是要让我写劝降书?"
"不,"凌渊突然握住苏羽的手腕,将人抵在廊柱上。雪粒子顺着飞檐落下,在苏羽睫毛上凝成霜花,"我要你跟我去边关。"
苏羽挑眉:"皇帝准了?"
"我劫了他的御玺。"凌渊低头咬住苏羽耳垂,"盖了大印的调令在你靴筒里。"
苏羽闷笑出声,指尖划过凌渊后颈的旧疤。那里新添了道三指长的刀伤,是昨夜围剿敌国密探时留下的。"将军这是要谋反?"
"谋反的是你皇兄。"凌渊突然扯开苏羽的朝服,露出心口新刻的"忠"字,"他在西域埋了十万石硫磺。"
玉门关的烽火台在暮色中连成血线。苏羽裹着狐裘立在城头,望着远处苍狼国的营帐冷笑。他的指尖抚过城砖缝隙里的梅枝,突然被凌渊握住。
"三日前我埋下的,"凌渊的声音混着风沙传来,"等花开时,你要告诉我颜色。"
苏羽望着对方染血的战甲,突然轻笑:"将军这是要在战场办喜事?"
"不,"凌渊突然将人压在女墙上,"我要你看着我杀三十七个敌将,用他们的血浇灌梅林。"
苏羽闷笑出声,指尖划过凌渊后颈的旧疤:"好啊,"他突然压低声音,"但将军要先陪我演场戏。"
子时三刻,敌国大营。
苏羽蒙着面站在帅帐外,听着里面的争吵声。当他听见皇兄苏烈的声音时,指尖骤然收紧。三年前他亲手射杀的和亲公主突然掀开帐帘,左眼下的泪痣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
"九弟别来无恙?"公主突然握住苏羽的手,"皇兄说你死了。"
苏羽猛然抽出软剑抵住对方咽喉,却在看见她掌心的九鸾纹刺青时瞳孔骤缩。那是苏烈的印记,与他心口的旧疤完美契合。
"公主认错人了。"苏羽的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冷冽。
"认错了?"公主突然扯开衣领,露出锁骨处的箭伤,"这是三年前你射的。"
苏羽望着那道深可见骨的疤痕,突然剧烈咳嗽起来。鲜血染红了狐裘,却在看见帐内走出的苏烈时,笑出声来。
"皇兄,"苏羽的声音带着颤栗,"别来无恙?"
苏烈望着苏羽心口的"忠"字,突然抽出弯刀:"没想到你真成了大盛的狗。"
"不,"苏羽突然将软剑刺入自己心口,"我要做咬断你喉咙的狼。"
鲜血溅在苏烈脸上,他惊恐地后退半步。苏羽却趁此机会甩出袖中银针,封住了苏烈的哑穴。凌渊趁机跃出阴影,虎头枪抵住苏烈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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