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冬的周六夜晚,云顶酒店宴会厅的水晶灯折射出璀璨的光,衣香鬓影在红毯上流动。
沈絮站在宴会厅入口,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领口的银线胸针——周时砚送的那枚,此刻正别在橙红色丝绒礼服的领口,像片凝固的晚霞。
“别紧张,你今天就是全场最亮的星。”
林薇替她理了理裙摆,压低声音,“周总刚才问过你三次了。”
沈絮抬眼望去,周时砚正站在不远处和几位导演交谈,深灰色西装衬得他肩背挺拔,偶尔侧过脸时,镜片后的目光会越过人群,轻轻落在她身上,像羽毛拂过湖面。
有人端着香槟走过来,是《暗涌》的制片人张姐:“小沈,上次雨戏片段我给张导看了,他说下部戏想请你当女主角呢。”
沈絮刚要道谢,周时砚的声音忽然在身后响起:“张导的戏是出了名的磨人,沈小姐未必有空。”
他手里端着两杯香槟,递给沈絮一杯,“周氏影业明年有个文艺片项目,女主角的人设和沈小姐很像。”
张姐眼睛一亮:“周总这是要亲自下场抢人?”
周时砚没直接回答,只是看着沈絮,目光在她领口的胸针上停了两秒:“橙红色很适合你。”
沈絮的耳尖有些发烫,抿了口香槟,气泡在舌尖炸开细小的痒:“林薇挑的。”
“眼光不错。”
周时砚的指尖在杯壁上轻轻敲了敲,“陈砚以前总说,橙红色是火焰的余温,看着暖,其实藏着没烧完的火。”
沈絮想起剧本里苏晚的台词:“有些火不需要烧起来,亮着就够了。”
她抬眼看向周时砚,正好撞上他投来的目光,两人的视线在喧嚣的宴会厅里轻轻碰了一下,又像受惊的鸟一样弹开。
酒会进行到一半,周时砚接到个电话,回来时眉头微蹙:“老钢厂那边有点事,我得过去一趟。”
他看了眼沈絮,“你要是觉得无聊,我先送你回去?”
“我跟你去看看吧。”
沈絮脱口而出,说完又有些后悔,连忙补充,“听说剧组下周要去老钢厂取景,我想提前熟悉下环境。”
周时砚的眉头舒展了些,嘴角勾起个极浅的弧度:“好。”
车驶出酒店时,沈絮才发现外面飘起了雪。
细碎的雪花落在车窗上,很快被暖气融化,变成一道道透明的水痕。周时砚打开车载音响,流淌出舒缓的钢琴曲,是德彪西的《月光》。
“你也喜欢这个?”沈絮有些意外,她的手机里存着这首曲子,拍戏时总用来找苏晚的情绪。
“陈砚以前总在画室放。”
周时砚转动方向盘,车拐进一条僻静的老街,“他说这曲子像老钢厂的月光,冷飕飕的,却能照亮铁轨上的锈。”
沈絮望着窗外掠过的老建筑,忽然想起咖啡馆里那张黑白照片:“你们以前经常去老钢厂?”
“嗯,他爸是钢厂的工程师,我们放学后总在厂区里疯跑。”周时砚的声音软了些,“他第一次给我画速写,就在轧钢车间的铁轨上,画里的我手里拿着本《局外人》,他在旁边写‘孤独的铁轨需要同伴’。”
沈絮的心轻轻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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