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驶过老钢厂的牌坊时,沈絮忽然指着路边的梧桐说:“去年秋天,这里落了满地的叶子,像铺了层金毯子。”
周时砚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枝头的枯叶还在摇晃,风一吹就簌簌往下掉。
“陈砚以前总说,秋天的钢厂像本旧书,每片叶子都是书签。”
他转动方向盘,车拐进一条种满银杏的老街,“前面有家糖水铺,陈砚生前最爱去,要不要尝尝?”
沈絮点头时,手机又亮了,是母亲发来的语音,语气带着点嗔怪:“跑哪儿去了?王阿姨说你没去相亲,那小伙子人真的不错,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任性……”她赶紧按了静音,抬头时撞见周时砚眼里的笑意,脸颊瞬间发烫。
“阿姨很关心你。”他把车停在糖水铺门口,推门时风铃叮当作响。
铺子很小,只有四张木桌,墙上挂着老板和顾客的合影,其中一张里,陈砚举着碗双皮奶比耶,旁边的周时砚正无奈地帮他擦嘴角的奶渍。
沈絮指着照片笑:“他好像总爱蹭吃的。”
“嗯,以前总抢我的饭盒。”周时砚点了两碗姜撞奶,转头看她,“他说甜食能中和孤独,就像糖能中和咖啡的苦。”
老板端来姜撞奶,瓷碗边缘还冒着热气。
沈絮舀了一勺,姜的辛辣混着奶的醇厚在舌尖化开,暖得人眼眶发热。“以前拍戏压力大,就总来这种小店吃点甜的。”
她忽然想起什么,“你知道吗?我第一次试镜《暗涌》,紧张得在考场外吃了三块桂花糕。”
“我知道。”周时砚的勺子轻轻敲着碗沿,“那天我在监控室,看你把桂花糕的碎屑蹭在剧本上,像只偷吃东西的松鼠。”
沈絮愣住了,原来他早就见过她笨拙的样子。
她低头搅着碗里的奶,忽然问:“那时候,你就觉得我适合苏晚吗?”
“不是适合,是你就是她。”
周时砚的声音很轻,“苏晚藏在画里的话,你都写在了试镜的剧本上。”他记得她在“苏晚烧毁画作”那场戏的批注:“烧掉的是画,烧不掉的是想被看见的心。”
窗外的银杏叶被风吹得哗哗响,像在应和他的话。
沈絮忽然明白,有些理解从不需要刻意解释,就像她懂苏晚的孤独,他懂她藏在表演里的真实。
回到家时,天色已经暗了。
周时砚帮她把画具搬上楼,在门口站了很久,才说:“明天早上,我来接你去剧组?”
“好。”沈絮点头,看着他转身的背影,忽然想起什么,“时砚!”
他回过头,路灯的光落在他肩上,像镀了层金边。
“这本速写本,”她举起那本画着她的本子,“我会好好保管的。”
周时砚笑了,眼里的光比路灯还亮:“它本来就该属于你。”
关上门的瞬间,沈絮靠在门板上,手还在微微发颤。手机里,林薇又发来消息,这次是张截图,是《暗涌》官微刚发的海报——苏晚的扮演者沈絮,旁边配的文案是“等光的人,终会遇见光”。
她点开评论区,最热门的一条是:“周总亲自点赞了!这是什么神仙售后!”
沈絮的心跳又乱了节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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