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里戏外的心动 (4-1)

第十七章 戏里戏外的心动

深秋的风卷着落叶掠过片场，把布景板上“《暗涌》拍摄中”的牌子吹得哗哗作响。

沈絮站在镜头前，指尖反复摩挲着剧本边缘——今天这场戏，是苏晚对男主江熠坦白心意的重场戏，也是她入组以来，觉得最难把握的一场。

“别紧张，就当是把藏了很久的话，终于说出口。”饰演江熠的男演员陆靳言递给她一瓶温水，他是圈内出了名的绅士，对对手戏演员向来照顾，“导演要的不是‘演’，是‘真’。”

沈絮点点头，拧开瓶盖喝了口水。

温热的水流过喉咙，却压不住越来越快的心跳。

她知道这场戏的重量——苏晚隐忍了整整十五年的爱意，要在雨里、在江熠即将离开的站台前，像决堤的洪水般涌出来。

周时砚坐在监视器旁，目光落在沈絮身上，没移开过半秒。

他今天穿了件深灰色高领毛衣，外面套着黑色大衣，袖口露出的手表表盘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助理刚把热咖啡放在他手边，他却没碰，只是看着沈絮反复练习走位的身影，指尖无意识地在膝盖上画着圈。

“各部门准备，灯光给足情绪，Action！”导演的声音穿透片场的嘈杂。

沈絮瞬间进入状态。

雨幕从高空落下（剧组的人工降雨装置），打湿了她的头发和裙摆，单薄的身影在站台灯光下显得格外倔强。

她看着朝列车走去的陆靳言，忽然冲过去抓住他的手腕，力道大得指尖发白。

“江熠！”她的声音被雨声打碎，带着哭腔却异常清晰，“你不能走！”

陆靳言转过身，雨水顺着他的下颌线滑落，眼里是恰到好处的惊讶与隐忍：“苏晚，别这样。”

“我怎样了？”沈絮的眼泪混着雨水往下掉，却死死攥着他的手腕不放，“我等了你十五年，从十五岁到三十岁，我的画里全是你，我的日记里写满你的名字，你现在说‘别这样’？”她踮起脚尖，因为激动而浑身发抖，“你告诉我，我到底要怎样，你才肯回头看看我？”

陆靳言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抬手想替她擦脸上的雨水，却被她躲开。

“别碰我！”沈絮吼出声，随即又软下来，声音轻得像叹息，“我知道你要去国外进修，我知道你觉得我配不上你……可我还是想告诉你，我喜欢你，喜欢到宁愿做你画里的背景，也不想失去你。”

雨越下越大，打在站台的铁皮棚上噼啪作响。

沈絮忽然凑近，在陆靳言唇上印下一个带着雨水凉意的吻——不是剧本里的情节，是她临场加的。

她觉得苏晚的爱，不该只停留在嘶吼，该有孤注一掷的勇气。

陆靳言明显愣了半秒，随即用更用力的拥抱回应了她——这是两个演员之间的即兴配合，却精准地踩中了角色的情绪。

“卡！完美！”导演从监视器后站起来，兴奋地拍手，“沈絮这个吻加得好！就是这种‘破釜沉舟’的劲儿！陆靳言的回应也到位，这条过了！”

片场响起工作人员的掌声。陆靳言松开沈絮，自然地帮她拢了拢湿透的外套：“演得真好，我差点没接住你的情绪。”

沈絮还没从苏晚的情绪里抽离，脸颊泛着红，喘着气说：“是你带得好。”雨水顺着她的发梢滴落在锁骨上，像串透明的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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