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里戏外的心动 (4-2)

周时砚坐在监视器旁，终于拿起那杯冷掉的咖啡，抿了一口。

苦涩的液体滑过喉咙，却压不住心里翻涌的烦躁。

他知道这是演戏，知道沈絮的专业，可看着她踮脚吻向陆靳言的瞬间，看着陆靳言拥抱她的画面，心脏还是像被雨水泡过的棉絮，沉甸甸地发闷。

“哟，这不是我们周大制片人吗？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喝冷咖啡？”一个戏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周时砚回头，看见徐淮桉撑着把黑伞站在雨里，穿件亮色冲锋衣，和片场的氛围格格不入。

“你怎么来了？”周时砚的语气没什么起伏，目光却不由自主地又飘向沈絮的方向——她正被助理围着擦头发，侧脸在暖光下显得格外柔和。

“来看看我的摇钱树啊。”徐淮桉收起伞，在他身边坐下，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笑得促狭，“沈絮这场戏，张力够足啊，尤其是那个吻，看得我都想冲进雨里喊‘别走’了。”

周时砚没接话，只是把咖啡杯放在桌上，发出轻微的碰撞声。

徐淮桉挑眉，伸手碰了碰他的胳膊：“怎么，吃醋了？脸都快冻成冰了。”

“别胡说。”周时砚避开他的目光，看向监视器里的回放，“我在看镜头角度，刚才有个雨丝挡了沈絮的表情。”

“拉倒吧，你那眼神，比刚才的人工降雨还冷。”徐淮桉嗤笑一声，压低声音，“你当我看不出来？从沈絮抓住陆靳言手腕开始，你的拳头就没松开过。”

周时砚的动作顿了顿，没否认。他和徐淮桉认识三十年，彼此的心思根本藏不住。

“我说，你至于吗？”徐淮桉往他手里塞了颗糖，“人家那是拍戏，假的。再说了，沈絮看你的眼神，跟看路靳言能一样？她看陆靳言是演的‘爱’，看你是藏的‘慌’，这点区别你都看不出来？”

周时砚捏着那颗糖，塑料包装纸被捏出褶皱。

他想起沈絮每次和他说话时，总是会下意识地低头，想起她接过胸针时泛红的耳根，想起火锅店里她慌乱却没推开他的手……那些碎片像散落在雨里的星光，明明灭灭，却让他抓不住确切的形状。

“她是演员，擅长藏情绪。”他低声说。

“演员藏情绪，也是对特定的人。”徐淮桉敲了敲他的脑袋，“上次在酒会，乔奈挤兑她的时候，她看你的眼神，那叫一个依赖，你瞎啊？”

周时砚沉默了。

他当然记得，那天沈絮攥着他袖口的力道，记得她抬头时眼里的慌乱和信任，像只受惊的小鹿。

可正因为在意，才更怕自作多情——她的依赖，或许只是对“周总”的信任，不是对“周时砚”的心动。

“对了，”徐淮桉忽然换了个语气，“乔奈那边又在作妖，昨天托人找我，想把沈絮从一个时尚杂志的封面里换下来，让她自己上。”

周时砚的眉头瞬间蹙起：“她敢。”

“有什么不敢的？她爸跟那本杂志的主编是老相识。”徐淮桉耸耸肩，“不过你要是出面，她肯定不敢动。说到底，沈絮现在缺的不是演技，是靠山。”

周时砚的指尖收紧，糖纸被捏得发出脆响。他知道徐淮桉说得对。

沈絮太干净，不懂圈内的弯弯绕绕，乔奈要是真下黑手，她未必扛得住。

絮入时砚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人小说网http://tongren.me），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