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

学校开学的日子如期而至。

老师在上面宣讲开学事项，秦冠熙在自己座位上摆弄着自己大红色的奖状，李殊尧趁老师不注意偷偷和秦冠熙的同桌换了座位，这会儿正眼红的盯着秦冠熙的奖状，手里却补着自己的暑假作业。

“看什么？”秦冠熙把自己写着‘暑假作业小能手’的奖状拍在李殊尧旁边，又很收敛的看了一眼讲台上的班主任，道:“补你的暑假作业，补完送你。”他笑着半靠在椅背上，手垂在椅子背后晃了几下，听见李殊尧‘切’了一声后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对上老师投来的目光迅速坐好。

周恕站在自己的办公桌前整理东西，把一沓沓用燕尾夹夹起来的白纸收好，放进办公桌手边的黑色木柜里，他抬眼时却看见刘瓒明坐在陷下去的沙发凳上，两条腿靠在一起。

“你开学用的演讲稿读熟了吗？”周恕走到自己的木柜旁边，把刚刚放上去的资料一个个叠好，他不忘催促刘瓒明。

开学有一个环节是心理室发表开学心理注意事项演讲，一般都由刘瓒明和周恕两个人负责。周恕撇了一眼悠闲的刘瓒明，道:“还记得你上次演讲的时候说错字吗？”

刘瓒明闻言把头陷进沙发凳里吼了一声，随即砸了咂嘴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拿起自己办公桌上放着的稿子，对周恕皮笑肉不笑道:“好嘞，我这就去读稿子，您坐。”说罢他把位置让了出来，却站在原地沉思了一会儿，道:“哦对我忘记了，你不喜欢坐这个凳子来着。”

周恕看向那把沙发凳，看见刘瓒明刚刚趴下去叹息的那一块有一圈圆形的深色，他皱眉嫌弃道:“不讲卫生，全是你的口水。”

刘瓒明笑着走到外面去读稿子了。

周恕对着刘瓒明的背影从鼻子里溢出叹气声，在他印象里刘瓒明好像从来没有长大过，一直都是那个咋咋唬唬小孩子心性又喜欢丢三落四。刘瓒明是姜医生的儿子，在周恕才上初中的时候两人就认识了，一直到现在又在同一所学校做心理老师。

刘瓒明走到心理室外面，把那张要发表开学演讲的稿子盖在脸上胡言乱语了一会儿，口袋里忽然传来一阵闷声的震动，刘瓒明皱了皱眉接通电话，他没来得及看那是谁，在听见声音的时候脸上不自觉笑了起来。

“喂，妈？”他走的离心理室远了一些，却听见电话里的人第一个问的是:“瓒明，小周最近怎么样？”

刘瓒明顿了顿，他抵了抵自己的后槽牙，把电话拿开叹了口气，再放在耳边时没有那么高兴的样子了，他淡淡道:“我把电话给他，您和他说吧。”

他没再听电话里的人说话，拿着演讲稿的手垂在身侧。刘瓒明迈进心理室，周恕正拿着一块抹布擦他的办公桌。

刘瓒明撅了撅嘴，走过去把手机塞给周恕，道了一声:“姜医生找你。”就径直走了出去。

他没有走太远，只是站在心理室的门口，像那些偷偷蹭空调的学生们一样，不同的是他只想听着周恕和母亲的对话。

刘瓒明轻轻靠在门框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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