廊下的雪化了大半,积成滩滩泥水。云锦书披着素白斗篷,站在假山后,听着两个洒扫的小宫女低声嚼舌根。
“……你听说了吗?昨儿深夜,温贵妃宫里的灯亮到卯时,像是在翻什么东西。”
“翻东西?莫不是在找皇后娘娘留下的宝贝?我就说她心思深,皇后刚走就占了坤宁宫的差事,指不定早就盼着这一天了。”
“嘘!小声点!听说那碗安胎药就是她端的,保不齐……”
后面的话被刻意压低,却像根针,扎得云锦书耳尖发烫。她攥紧斗篷的系带,指尖陷进毛领里——这些话,和前世她躺在凤榻上时,听到的流言如出一辙。
那时她腹痛难忍,恍惚间听见殿外宫女议论:“定是温才人下的手,她早就想攀龙附凤了……”“可不是?看皇后娘娘倒下,她眼底的笑都藏不住……”
原来,流言从那时就开始了。像一张精心编织的网,一步步将温清柔推向“凶手”的位置。
“你们在说什么?”云锦书缓缓转身,声音不高,却带着贵妃的威压。
两个小宫女吓得魂飞魄散,“噗通”一声跪下,脸贴在泥水里:“贵妃娘娘饶命!奴婢们胡说八道,奴婢们该打!”
“胡说八道?”云锦书走到她们面前,目光落在左边那个宫女的发间——那里别着支银簪,样式是淑妃宫里特有的。她忽然笑了,声音柔得像水,“本宫也听说些闲话,说淑妃娘娘前几日去了太医院,还问起‘如何让胎儿不稳’的方子,你们说,这是不是也该算‘胡说八道’?”
左边的宫女脸色瞬间惨白,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
云锦书蹲下身,用帕子擦掉她脸上的泥:“传话的人没告诉你们,本宫最恨搬弄是非的人吗?”她顿了顿,声音压低,带着淬毒的温柔,“回去告诉主子,想嚼舌根,先掂量掂量自己的舌头够不够硬。”
两个宫女连滚带爬地跑了,鞋都跑掉了一只。
翠儿从假山后走出来,脸色发白:“娘娘,何必跟她们计较?仔细脏了您的眼。”
“不计较?”云锦书望着她们消失的方向,眼底闪过一丝冷意,“这些话像种子,不除根,迟早要发芽。”她忽然想起暗格里的旧帕,想起那个模糊的“彻”字,“你去查查,这两个宫女最近跟谁走得近。”
翠儿应声去了。云锦书站在廊下,望着坤宁宫的方向。那里的白梅开得正艳,却掩不住殿里的死气。
她忽然明白,这些流言不是偶然。是有人故意放出来的,既要坐实温清柔的罪名,又要让萧彻觉得“众怒难犯”,只能牺牲温清柔来平息“民愤”。
而那个“有人”,绝不会是温清柔自己。
“娘娘,查到了!”翠儿气喘吁吁地跑回来,手里拿着张纸条,“这是从那宫女袖中掉出来的,上面写着‘事成,赏银五十两’,笔迹……像淑妃宫里的掌事太监。”
云锦书接过纸条,指尖划过墨迹。这笔迹她认得,确实是淑妃的心腹太监写的。可淑妃胆小怕事,断不敢主使这种事——背后定还有人。
她将纸条塞进袖中,忽然想起第9章里的旧帕。那方绣着半朵白梅的帕子,此刻像在发烫——温清柔与萧彻的过往,会不会就是被人抓住的把柄?
“翠儿,备些点心,本宫去趟淑妃宫。”云锦书转身,斗篷扫过雪地,留下一串清晰的脚印。
既然她们爱嚼舌根,那她就给她们加点“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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