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哐当。”空碗从她无力的手中滑落，摔在冰冷的地面上，碎裂成几瓣。

上官鹤的心，仿佛也随着那碎裂声猛地一颤！上官鹤的心，仿佛也随着那碎裂声猛地一颤！他死死地盯着她，看着她平静得近乎诡异的脸，巨大的恐慌瞬间攫住了他！他猛地扑到床边，声音因为恐惧而变调：“一梦？你感觉怎么样？说话！你说话啊！”

宋一梦的身体开始剧烈地颤抖起来，不是恐惧，而是药力发作带来的无法抑制的痉挛。冷汗瞬间浸透了她的额发和单薄的中衣。她的眉头紧紧蹙起，似乎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却依旧死死咬着下唇，不肯发出一丝声音。只有那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和瞬间惨白如金纸的脸色，昭示着体内正在发生的、残酷的剥离。

“呃…”一声压抑到极致的、如同受伤小兽般的呜咽终于从她紧咬的齿缝间溢出。她蜷缩起身体，双手死死地按住了小腹，指节因为用力而泛出死白。

上官鹤手足无措地站在床边，巨大的痛苦和一种亲手扼杀生命的罪恶感几乎要将他撕裂。他想抱住她，给她一点支撑，却又怕自己的触碰带来更大的痛苦。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在剧痛中挣扎、颤抖，看着鲜红的血，如同绝望的溪流，慢慢洇湿了她身下素色的被褥…

时间在剧痛和血腥中缓慢地爬行。当那阵撕心裂肺的绞痛终于过去，宋一梦如同从水里捞出来一般，浑身湿透，瘫软在床上，气若游丝。身下的被褥已被染红了一大片。

上官鹤用颤抖的手，打来温水，拧干布巾。他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看着那刺目的鲜红和狼藉，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他屏住呼吸，用最轻、最快的动作，为她清理身体，换上干净的衣物和被褥。他的动作笨拙而僵硬，额上布满冷汗，仿佛在完成一项神圣又肮脏的仪式。每一次触碰她冰冷的肌肤，都像被烙铁烫到，那份亲手将她推入深渊的负罪感几乎将他吞噬。

清理完毕，宋一梦已经陷入了昏迷。她的脸色灰败，呼吸微弱，仿佛一缕随时会消散的青烟。上官鹤不敢离开半步，寸步不离地守在床边，用温热的布巾一遍遍擦拭她额头的冷汗，喂她喝下温热的参汤吊命。他看着她毫无生气的脸，巨大的恐慌如同冰冷的潮水，一次次将他淹没。他害怕，害怕她就此长睡不醒，害怕自己亲手递上的那碗药，最终成了送她上路的毒鸩。

“撑住…一梦…求你…撑住…”他握着她的手，那手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他只能徒劳地用自己的掌心去温暖，一遍遍低语着，声音嘶哑破碎，带着从未有过的卑微祈求。这一刻，什么风流自恋，什么玩世不恭，都碎成了齑粉。他只是一个被恐惧和悔恨淹没的、祈求神明不要夺走他刚刚亲手推入地狱之人的可怜虫。

***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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