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碎片 (3-2)

我跟着他钻进厂房，铁锈味混着雨水气息扑面而来。月光从破损的天窗漏进来，在地面投下蛛网般的裂痕。

他打开背包取出金属盒，手指在密码锁上停顿片刻："有些事，你准备好了吗？"

"三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我盯着那个盒子，"凤凰计划是什么？我为什么会被选中？"

金属盒发出咔嗒一声，盖子弹开的瞬间，刺眼的蓝光涌出来。里面躺着一支装满淡蓝色液体的注射器，标签上印着"原型0号"。

我的呼吸一滞。记忆像被惊动的蜂群般涌来——消毒水的气味、冰冷的手术台、针头刺入静脉的凉意。

"这是......"

"你选择的记忆载体。"陆昭的声音很轻，"当年你主动找上门，说要用这种方式对抗顾承泽。"

我踉跄后退，后背撞上冰凉的钢板。那些零碎的记忆碎片突然开始拼接——我跪在沈佩兰面前签下协议，顾承泽在实验室外疯狂拍打玻璃，还有我自己推开注射室的门......

"不是重生......"我喃喃自语，"是记忆移植......"

"叮——"

手机突然震动，苏婉的消息跳出来："查到陈璐与顾承泽有资金往来。"

我攥紧手机，屏幕蓝光映在脸上。顾承泽的脸在记忆中忽明忽暗，和那个躺在注射室里的男人重叠在一起。

"他是不是凤凰计划的负责人？"我抬头看向陆昭。

他没有回答，但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愤怒像岩浆般在胸腔翻滚。我想起前世每次被打后的道歉信，想起他说"我爱你所以才控制不住"，想起他在法庭上说我精神失常......

原来从一开始就是个局。所谓的婚姻，所谓的家暴，都是实验的一部分。

"我要见他。"我咬牙说，"当面问清楚。"

陆昭皱眉："现在不是时候。"

"什么时候才是时候？"我逼近一步，"三年了，我受够了当别人的实验品！"

我们的距离越来越近。我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松木香，混着雨水的气息。他的睫毛微微颤动，喉结滚动了一下。

"林晚......"他抬手想说什么，却被我打断。

"要么帮我，要么让开。"我的声音冷得像淬火的钢。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远处传来乌鸦的叫声，在空旷的厂房里格外刺耳。

"明天下午两点，"他最终开口，"顾氏集团顶层会议室。他会在那里召开董事会。"

我转身要走，却被他拉住手腕。他的手掌温度比常人高，力道大得几乎要掐出淤青。

"记住，"他的声音低沉而急促，"无论看到什么都别相信。那些记忆......"

话没说完，厂房外突然传来引擎声。陆昭迅速熄灭蓝光，拉着我躲到堆放的钢管后面。

黑色轿车缓缓驶入，车门打开，两个穿西装的男人走下来。他们的皮鞋踩在积水里，发出清脆的声响。

"东西拿到了吗？"其中一个问道。

"目标正在前往顾氏集团的路上。"另一个回答，"陆昭应该会带她过去。"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原来他们一直在监视我们？

"凤凰计划必须终止，"第一个男人说，"原型0号已经开始出现情感模块异常......"

第二个男人嗤笑一声："沈佩兰老太太说得对，爱情果然是最强大的变量。谁能想到冷静理智的陆昭也会......"

"闭嘴！"第一个男人低声喝止，"任务完成就撤。"

脚步声渐渐远去，我却觉得双腿发软。陆昭松开我的手，背对着我整理背包。

"所以你接近我，也是任务的一部分？"我的声音发抖。

他没有回答，但肩膀明显绷紧。

"回答我！"我转身抓住他的衣领。

他终于抬头看我，眼神复杂得让人看不懂："你觉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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