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端抉择 (2-1)

\[正文内容\]

我跟着顾承泽穿过三条街，拐进一条死胡同。风裹着铁锈味往鼻子里钻，远处传来齿轮摩擦的咯吱声。

他停在一面斑驳的砖墙前，手指按在某块青砖上。砖缝突然亮起蓝光，整面墙像融化的蜡一样塌陷，露出条往下走的台阶。

“里面还有别人吗？”我问。

他回头看了我一眼，“除了你，只有他们。”

台阶尽头是扇铁门，推开后空气里的机油味更重了。四周全是发光的玻璃管道，液体在里面咕噜咕噜地冒泡。最中间悬着一块巨大的晶体，表面映出无数个我。

“这就是镜界的核心。”顾承泽走到控制台前，指尖划过一排按钮。晶体突然嗡鸣起来，投影出的画面让我胃部抽搐——那是我自己。

不，准确说，是另一个林晚。她坐在实验室里，手指颤抖地敲击键盘。屏幕上跳出红字：【警告：主控人格删除程序已启动，剩余时间：60秒】

“你当时已经知道镜界的危害。”顾承泽声音有点哑，“它正在失控，每天都有实验体精神崩溃。你启动了删除程序，想让一切结束。”

我后退一步，撞到身后的金属架。锁骨处的标记又开始跳，疼得我倒吸冷气。

“所以你是来完成我未竟的事业？”我盯着他，“还是...你早有别的打算？”

他往前走了一步，我立刻往后退。他停下，嘴角扯出个苦笑，“我以为能把你找回来。”

“找到谁？”我咬牙，“找到那个十年前就该死掉的林晚？还是找到一个听话的实验品？”

晶体突然剧烈震动，画面里的林晚闭上眼，泪水滑落。【剩余时间：10秒】

“你有没有想过，”我声音发抖，“我不想要这份救赎？”

无数个投影同时转头看我，齐声质问：“为什么选择遗忘？”

顾承泽伸手想拉我，被我甩开。他的袖子蹭到控制台，一盏红灯突然亮起。

“他们来了。”他脸色一变。

我还没反应过来，头顶的管道就炸开了。蓝色电弧在空中乱窜，照亮了晶体深处另一个身影——同样是我，但眼神冰冷，嘴角挂着讥讽的笑容。

“这又是哪个备份？”我冷笑。

“不是备份。”顾承泽抓住我手腕，“是当初陪你做实验的人。”

我猛地抽回手，“什么意思？”

他还没开口，机械脚步声就从通道传来。我转身要跑，却被他拽住。

“听我说完！”他声音里带着急切，“当年我是项目负责人，是你亲手把我关进系统里的。”

我瞳孔收缩。

“你以为我是守护者，其实我才是最初的制造者。”他喉结滚动，“我欠你的，所以我留在这里等你醒来。”

我脑子里轰的一声。记忆碎片突然涌上来——实验室里，他跪在地上，手里攥着染血的实验报告。我站在他面前，说：“顾承泽，你永远都不配得到原谅。”

“所以你变成我的律师，接近我，监视我，现在还想操控我？”我声音发颤，“这一切都是你的计划？”

“不是！”他抓着我肩膀，“我是真的想...”

枪声打断他的话。子弹擦过他耳际，打碎了身后的一盏灯。他把我往身后一拉，自己却踉跄了几步。

血从他胸口渗出来，但那血是蓝色的。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我瞪着他。

他抹了把嘴，笑容比哭还难看，“现在你明白了，为什么我能活这么久。”

机械脚步声越来越近。我看着他胸前的伤口，又看看晶体里那个冷笑的自己。顾承泽伸手想说什么，被我一把推开。

“别碰我。”我咬牙，“从头到尾，你都在骗我。”

我冲向控制台，手指悬在启动键上。背后传来沉重的倒地声。

\[未完待续\] | \[本章完\]我盯着他胸前的伤口，蓝色液体正顺着指缝往下淌。控制室的红灯在他脸上投下血色的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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