抉择 (2-2)

"因为你需要痛苦来激活代码。"母亲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书架开始转动，某本《百年孤独》自动翻开，夹页里的实验图谱缓缓展开。

U盘突然在我手中震动。投影光束打在墙上，三维地图显示主脑位于地下七层。加密信息在角落闪烁："小心监护人。"

"你在害怕什么？"我对着虚空发问，"怕我真的找到主脑？"

镜中母亲的表情突然凝固。她身后的实验室场景开始错位，顾承泽的身影在数据流中忽隐忽现。我看见他往母亲杯中倒进透明液体，而她笑着接过。

"妈妈..."指甲掐进掌心，"如果这一切都是假的，那我记忆里你的温柔呢？"

影像没有回答。所有书本突然悬浮半空，纸页翻飞如蝶。某页笔记自动放大，潦草字迹写着："今天晚晚问我，为什么星星会眨眼睛。我说，那是天上的人在看我们。"

铜钥匙突然滚到脚边，它指向门后的储物柜。我摸到暗扣时，整面墙的柜门同时弹开。防尘布下露出婴儿床，床上摆着和金属盒里同样材质的小鞋。

"生日礼物。"记忆突然闪现，"你周岁时，妈妈织了三天三夜。"

我抱起小鞋，布料下的金属冰冷刺骨。启动器突然报警，倒计时变为"47:59:58"，新增的心跳频率监测条开始跳动。

"你以为这是真相？"身后响起陆昭的声音。他黑色风衣下摆还在滴水，袖口褶皱和记忆里完全一致。

我转身时护住U盘，却发现他手里握着和我相同的金属盒。

"这只是开始。"

\[未完待续\]我盯着陆昭手中的金属盒，呼吸在镜面碎屑间激起细小的灰尘。他袖口的水珠还在滴落，在地毯上洇出深色痕迹。

"妈妈织的小鞋..."我攥紧怀里的金属盒，锁骨处的标记又开始灼烧，"你为什么会有同样的东西？"

陆昭垂下眼帘，金属盒在他掌心转动时发出轻微的咔嗒声。那声音让我想起母亲临终前，她总用指节敲打桌面思考的样子。

书架突然停止转动。《百年孤独》从半空坠落，砸在书桌上时自动翻开到夹页。实验图谱上的红线突然发亮，延伸出新的路径指向地下深处。

"密码是你出生那天的天气。"镜中母亲的声音开始断续，"记住，不要相信任何看起来像监护人的人..."

陆昭向前一步，风衣下摆扫过散落的信纸。U盘在我口袋里震动得更剧烈，表面刻着的日期仿佛在皮肤上烙下印记。

"2013年4月17日。"我听见自己说，"那天是阴天，妈妈穿着淡紫色连衣裙..."

话音未落，铜钥匙突然滚向门口。它撞击门板的声响像是某种倒计时，尘封多年的暗门齿轮开始转动。

陆昭的手指离我的手腕还有半寸距离。我闻到他身上熟悉的雪松气息，和母亲衣柜里留下的手帕味道一模一样。

"先找到主脑。"他低声说，眼神掠过我手中的U盘，"或者等倒计时结束，你会变成他们想要的样子。"

镜中影像开始扭曲，母亲的脸像信号不良的电视画面般闪烁。某个瞬间我看到她嘴唇翕动，说的是"对不起"还是"快逃"？

启动器突然尖叫。新增的心跳监测条爆表，倒计时数字剧烈跳动。潮湿的夜风掀开窗帘，月光将我们的影子投在满墙的实验图谱上，像两只即将撕咬的困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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