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的代价 (4-1)

\[正文内容\]

铜钥匙还插在锁孔里，掌心的U盘烫得惊人。消毒水的气味浓得刺鼻，混合着那股熟悉的雪松香，像一把钥匙，突然撬开了我脑中的某道封印。

母亲躺在病床上的画面闪现，她枯瘦的手指正抓着什么。身后站着穿白大褂的年轻陆昭，他的袖口金属装置闪烁着冷光。

“你早就认识我母亲。”我盯着他脖颈处的接口，那里还留着刚才战斗时的灼伤痕迹。

陆昭喉结滚动了一下，没说话。实验室的警报声越来越急促，红光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阴影。我看见他袖口的金属装置正在微微发亮。

“十年前的事，你到底知道多少？”我的声音有些发抖。

他终于开口：“比你想知道的多一点。”

这话像根刺扎进我心里。我想起母亲临终前的画面，消毒水味道里混着雪松香。那双手将襁褓中的我轻轻抱起，又在最后时刻塞给我什么。

突然，陆昭的表情变了。他的瞳孔闪过一串代码，身体微微晃动。控制端口开始发光，像是在接收某种指令。

“你...”我往后退了一步。

他伸手抓住我的手腕，这次力道很轻：“别怕。”

但我感觉到了异常。他的体温比常人要低，指尖触碰的地方传来细微的电流。这个发现让我浑身发冷。

“所以你也是程序？”

我的声音发颤。他直视着我的眼睛，说：“我是保护者。”

我猛地甩开他的手。远处的钟楼指针开始疯狂旋转，整个实验室都在震动。玻璃墙后最后一个培养舱炸裂，浸泡液泼了我们一身。

“走！”他再次抓住我的手腕，这次我没有挣扎。

我们冲向实验室深处。身后传来剧烈的爆炸声，火光映在镜面上，折射出诡异的图案。我的掌心还在发热，那些金属纹路似乎在指引方向。

“去哪？”我喊道。

“真正的核心。”他拉着我拐进一条暗道，“在那里，你会看到全部真相。”

暗道尽头有扇门，上面有个凹槽。我摸出铜钥匙，它烫得惊人。当我把钥匙插入门锁时，密码“阴天”突然浮现在脑海中。

门开了。

一股熟悉的消毒水味扑面而来，让我想起小时候住院的日子。但这里比想象中更大，四周墙上布满显示屏，最中央是张操作台，台上静静躺着一枚U盘。那是母亲最后留给我的东西。

机械音响起的瞬间，所有显示屏同时亮起。我回头看向陆昭。他的表情复杂得难以形容，像是期待又像是恐惧。

那一刻，我忽然明白他说“你终于回来了”时的意味。

“原来你知道我会来这里。”

“是的。”他向前一步，“但这才是开始。”

我缓缓走向操作台。锁骨处的标记发出幽蓝光芒，和陆昭袖口的金属装置产生共鸣。数据流在空气中流转，像一群透明的鱼。

当我触碰到U盘时，记忆如洪流涌入——不，不是记忆，是代码，是构成这个世界的底层逻辑。

母亲的声音突然响起：“活下去，晚晚。”

画面切换，我看到自己躺在培养舱的画面，编号“镜界-01号”。母亲的眼泪滴在操作台上，陆昭站在她身边，袖口金属装置闪烁。

“不！”我咬紧牙关，U盘突然漂浮起来，幽蓝光芒照亮整个实验室。

童年病房的画面浮现，消毒水的味道更浓了。我看见襁褓中的自己被轻轻抱起，那只手上有和陆昭一样的金属纹路。

“你是镜界-02号。”我盯着屏幕上的信息，声音发冷，“最早的实验体。”

陆昭没有否认。

“所以从一开始，你就不是人类？”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从你出生那天起就在保护你。”

“保护？”我冷笑一声，“还是操控？”

实验室的灯光突然熄灭，只余我们眼中的蓝光。机械乌鸦群从天花板裂缝涌入，却在我们面前散成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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