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元灯节过后,皇帝果然下旨,让孟疏页以“御马监协理”的身份入宫理事,虽无实权,却也算有了名正言顺出入宫禁的理由。消息传开,京城里议论纷纷,不少人都觉得孟家这是要攀附皇子,连带着孟府门前都热闹了许多,送礼的、拜访的络绎不绝。
孟疏页对此却不甚在意,每日依旧按时入宫照看燎原,核对账目,只是不知为何,陆砚安近来却很少露面,偶尔碰到也是匆匆几句便离开,眉宇间总带着几分疏离。
这日孟疏页正在马厩给燎原梳理鬃毛,萧昀抱着一卷文书走来,见她独自一人,忍不住道:“疏页姐姐,你还在生殿下的气?”
孟疏页手上的动作一顿:“萧公子何出此言?我与殿下之间并无嫌隙。”
“还说没有。”萧昀将文书放在一旁的石桌上,“上次灯节过后,殿下想请你去尝尝尚食局新做的点心,你却托词说要核对账目没来。后来殿下又让人送了西域的葡萄,你也只让青禾收了,连句回话都没有……”
孟疏页垂下眼帘,指尖划过燎原顺滑的鬃毛:“我只是觉得,如今流言四起,还是避嫌些好。”她想起那日灯节上,陆砚安当众说要让自己留在他身边,还有皇帝意味深长的目光,心里就阵阵发紧。他们之间的距离,本就隔着云泥之别,太过亲近,于她于孟家,都未必是好事。
萧昀叹了口气:“你呀,就是想太多。殿下这些日子也不好受,二皇子一派借着流言攻击他任人唯亲,陛下虽没明说,却也敲打了他几句。他怕连累你,才故意疏远的。”
孟疏页的心猛地一沉,原来他不是生自己的气,而是……她抬头看向萧昀,刚要说话,就见陆砚安从外面走进来,玄色的锦袍在阳光下泛着冷光,脸色算不上好看。
“殿下。”萧昀识趣地拿起文书,“臣刚把御马监的新章程整理好,您要不要过目?”
陆砚安没看他,目光落在孟疏页身上,语气淡淡的:“今日的账目核对完了?”
“回殿下,已核对完毕。”孟疏页起身行礼,刻意拉开了距离。
“那就好。”陆砚安点点头,转身走向燎原的马厩,“本王来看看燎原,你若是无事,便先回去吧。”
这逐客令下得毫不掩饰,孟疏页的心头像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泛起丝丝涩意。她低头攥紧了衣袖:“是,臣女告退。”
转身离开时,她能感觉到陆砚安的目光落在自己背上,带着复杂的情绪,可她没有回头。有些界限,必须划清楚,哪怕心里再不舍。
回到府中,孟疏页把自己关在账房里,对着账本发呆。青禾端来茶水,见她脸色不好,小心翼翼地问:“小姐,是不是在宫里受委屈了?”
孟疏页摇摇头,拿起账本假装翻看,眼眶却有些发热。她知道陆砚安是好意,也知道自己不该这般矫情,可他那句“你先回去吧”,实在太伤人了。
一连几日,孟疏页都借口身体不适没有入宫。陆砚安那边也没有消息传来,仿佛两人之间的那点亲近,真的随着流言淡去了。孟云朗看出妹妹心情不好,特意拉着她去城外的茶馆散心。
刚坐下没多久,就见陈安和匆匆跑来,脸上带着焦急:“疏页姐姐,你可算出来了!宫里出事了!”
孟疏页心里一紧:“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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