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血清与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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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的注射器冰凉刺骨。

林小满的指尖触到父亲白大褂上的血迹，黏腻温热。他的瞳孔在黑暗中微微扩散，呼吸里带着甜腥气——那是长期接触彩虹试剂的典型症状。

“别看眼睛，看他的手。”苏雯的声音从通风管传来，“右手虎口。”

手电筒光束下，父亲的虎口光滑无痕。

——那不是周子谦。

“砰！”

枪声震碎寂静，子弹擦着小满耳畔射入墙体。父亲突然扑倒她，从领口扯下微型耳机塞进她耳朵。

电流杂音中，陆远的声音断断续续：“…实验室有克隆体…你面前…不是真人…”

冷藏柜玻璃映出诡异一幕——父亲的后颈皮肤下，有蓝光顺着血管脉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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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降入地下三层时，小满将解毒剂扎进自己手臂。

闸门开启的瞬间，她看见数十个培养舱。每个舱体里都漂浮着“周子谦”，脖颈后闪着同样的蓝光。

最中央的舱体空着，标签写着：

**【初代受试者：LS-0612（克隆源体）】**

——她的生日数字。

“终于来了。”

阴影里走出穿白大褂的女人，摘下口罩露出和小满一模一样的脸，只有左眼下方多颗泪痣。

“介绍一下。”她敲敲空舱体，“这是你真正的‘母亲’。”

墙上屏幕亮起，显示着林小满从未见过的画面：六岁的自己被困在医疗椅上，而身旁温柔安抚的女人——

长着和苏雯一样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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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隆体按下按钮，所有培养舱同时排液。

“知道为什么选你当刺激源吗？”她拽着小满的头发拖向中央手术台，“因为陆远的血清…”

手术台上，陆远被剖开的胸腔微微起伏，心脏连接着萃取设备。暗红血液顺着导管流入一支支彩虹糖注射剂，逐渐变成诡异的蓝紫色。

“…能中和甜味毒素。”克隆体俯身舔舐他伤口溢出的血，“我们花了十二年，就为制造这对完美抗体。”

小满挣扎着摸到手术刀时，克隆体突然惨叫——陆远睁开了眼，染血的手指死死抠进她后颈，扯出一截闪着蓝光的神经导管。

“跑…”他咳着血沫，“顶层…广播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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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满撞开顶楼铁门时，暴雨倾盆。

广播塔控制台插着支彩虹荧光笔，笔帽里藏着的芯片自动播放音频：

**“这是陆远。如果你听到这段录音，说明我的记忆已经开始被覆盖。”**

雷电劈落，照亮塔下操场的景象——

数百名学生如行尸走肉般徘徊，每人手里都握着支发光的彩虹糖。他们齐刷刷仰头，瞳孔泛着和小满父亲一样的蓝光。

录音里的陆远还在继续：

**“去找六岁那年，我送你的第一颗糖。”**

远处传来克隆体的尖笑：“晚了！广播塔一启动，整个城市都会…”

小满突然咬碎一直含在舌下的东西——

那颗从陆远伤口沾来的血珠，在雨中化作荧光蓝色的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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