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世夜宴：用星光调味的佳肴

马嘉祺把最后一片蜜球果酱抹在烤好的水烛根上时，兽世的月亮正悬在树梢，像块被擦亮的银盘。

苏念托着下巴蹲在火塘边，看他用削得光滑的木片把食物摆成小小的扇形。银灰色的尾偶尔扫过地面，带起的风让火舌跳了跳，把他侧脸的轮廓映得忽明忽暗。

“尝尝这个‘千层酿’。”他递过来一片叠得整齐的植物叶，里面裹着捣碎的地乳果泥和撕碎的熏兽肉。叶片边缘还沾着点晶莹的蜜液，是用清晨收集的露水调的——这是他捣鼓了一下午的新花样，说要“像末世里的三明治”。

苏念咬下去的瞬间，三种味道在舌尖炸开：植物叶的清爽、果肉的绵甜、兽肉的咸香，混着露水的微甘，像把整个森林的气息都含在了嘴里。她眼睛一亮，看见马嘉祺正紧张地盯着她，鹿耳微微前倾，像在等评分的小兽。

“比三明治好吃。”她把剩下的半片塞进他嘴里，指尖故意蹭过他的唇角，“尤其是这个酱，比罐头里的草莓酱还甜。”

他嚼着食物的动作顿了顿，耳尖泛起红意，尾巴却在身后得意地摇了摇。“那是，”他含糊不清地说，“我加了溪边的‘糖珠草’，你上次说喜欢甜的。”

火塘上挂着的陶釜正咕嘟作响，里面煮着奶白色的汤。马嘉祺掀开用巨树叶做的盖子，一股浓郁的香气立刻涌了出来——是用捕获的月光鱼和地乳果一起炖的，汤面上浮着层亮晶晶的油花，像撒了把碎星星。

“这个叫‘月华汤’。”他舀起一勺递到她嘴边，陶勺边缘还带着点烫，“小心烫，吹了好几遍了。”

温热的汤滑进喉咙，鱼肉的鲜嫩混着果香在舌尖散开，暖意顺着食道往下淌，熨帖得让人想眯起眼睛。苏念突然想起末世那个雪夜，林野在破庙里用捡来的铁盒煮雪水，里面扔了半块压缩饼干和几颗冻硬的野果，那时他也是这样，一勺一勺吹凉了喂她，说“等以后有条件了，给你炖真正的鱼汤”。

“在想什么？”马嘉祺的声音把她拉回现实，他正用狼爪轻轻碰了碰她的脸颊，“汤要凉了。”

“在想，”她舀起一勺汤递到他嘴边，“你怎么这么会做饭？”

他愣了愣，低头喝了口汤，耳后的绒毛微微颤动：“不知道...好像天生就会。”他突然眼睛一亮，从藤筐里掏出个用叶子包着的东西，“还有这个，‘火焰果’做的甜品。”

解开叶子，里面是块琥珀色的冻状食物，在火光下泛着透明的光泽。“把火焰果的汁熬稠了，拌进地乳果的浆里，放在溪水里冰着。”他拿起一小块塞进嘴里，眯起眼睛的样子像只偷吃到糖的猫，“像你说的果冻。”

果冻在舌尖化开，甜丝丝的，带着点冰爽的凉意，把嘴里的烟火气都驱散了。苏念看着他嘴角沾着的果浆，突然伸手擦掉，指尖触到他温热的皮肤时，他像被烫到似的缩了缩，却没躲开。

“以前...”他突然开口，声音低得像火塘里的余烬，“是不是也这样喂过你吃东西？”

苏念的心猛地一颤，刚想回答，就被他递来的一块烤鱼堵住了嘴。鱼肉烤得外焦里嫩，上面撒着磨碎的香辛草，是他傍晚在丛林里找到的，说“闻着像你提过的胡椒粉”。

“快吃，凉了就不好吃了。”他别过脸，尾巴却悄悄缠上了她的手腕，像在确认她没有离开。

火塘里的柴渐渐烧成了红炭，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苏念靠在马嘉祺肩上，看着他认真地把最后一块果冻分成两半，突然觉得所谓佳肴，从来都不止是味道。

是有人记得你爱吃甜，就把所有带糖的东西都往你碗里塞；是有人怕你烫着，再心急也会先把食物吹凉；是哪怕换了时空，变了模样，那份想把最好的都给你的心意，总能在烟火气里，煮出最暖的味道。

“明天，”马嘉祺突然转头，狼瞳在夜色里亮得惊人，“我去采‘云芝菇’，给你做汤，听说比月光鱼还鲜。”

苏念笑着点头，把最后一口果冻含在嘴里，甜意从舌尖一直漫到心里。她知道，这场跨越了时空的盛宴，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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