炊烟里的裂痕 (2-2)

不知过了多久，苏辰深吸一口气，弯腰捡起地上的贝壳碗，重新盛了碗汤，递到宋亚轩面前。汤面还冒着热气，地乳果的甜香混着鱼肉的鲜，飘进他鼻腔时，竟让他想起小时候，母亲在月圆夜炖的安神汤。

“尝尝吧。”苏辰的语气缓和了些，却仍挡在妹妹身前，“暮云说，你以前总做给她吃。”

宋亚轩没接。他看着那碗汤，突然觉得眼眶发烫。原来有些隔阂，不是海浪冲得散的，也不是鳞片能划开的——就像苏辰护在妹妹身前的背影，像这山洞里飘出的炊烟，温和，却又坚不可摧。

苏暮云悄悄拉了拉哥哥的衣角，把自己碗里的鱼腹挑出来，放进那个递向宋亚轩的贝壳碗里，动作轻得像怕惊扰了什么。

那是她以前最爱吃的部位，总说“刺少，肉嫩”。

宋亚轩的喉结滚了滚，最终还是转身走出山洞。尾鳍拍击海水的声响渐渐远去，像首被打断的船歌。山洞里，苏辰看着妹妹红透的眼眶，把重新烤好的地乳果塞到她手里：“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火堆依旧噼啪作响，汤里的热气模糊了洞口的布帘，也模糊了那道深蓝色的身影消失的方向。苏暮云咬了口地乳果，甜腻的浆汁在舌尖化开，却带着点说不出的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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