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岸三叹·其二：蛇影的凉(花花加更)

张真源的信子在暮色里第三次吐出，捕捉到的只有人鱼族独有的咸涩气息，还有...一丝若有似无的绝望。

他化为人形，青绿色的长发被海风拂得贴在颈间，手腕上的蛇鳞手链发出微弱的光，指引的方向正是宋亚轩所在的礁石区。他本是循着苏暮云的气息找来的，却在半途嗅到了人鱼族崩溃的灵力波动——这让他心里那点“或许能趁虚而入”的念头，突然沉了下去。

远远地，他看见那抹深蓝色的身影蜷缩在礁石后，尾鳍无力地垂在浅滩上，像条被冲上岸的死鱼。张真源的脚步顿住了，竖瞳微微收缩。

他见过宋亚轩意气风发的样子。在兽世议会的斗场上，这人鱼挥着鱼尾掀起巨浪，把挑衅的黑熊族打得落花流水，那时他眼里的光，比黑海的珍珠还亮。

而现在，那束光灭了。

张真源放轻脚步，指尖抚过腰间的蛇形匕首——那是他准备用来胁迫苏暮云跟他走的。可此刻，看着宋亚轩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的样子，他突然觉得这匕首沉得像块烙铁。

他绕到礁石另一侧，看见沙地上散落着几片水息珠的碎片，旁边还有颗被踩扁的地乳果，果肉早就被晒干了，皱巴巴的像块没用的旧布。

“她...没跟你走？”张真源的声音带着蛇族特有的嘶气，却比平时低了八度。

宋亚轩没应声，只是把脸埋得更深了些，尾鳍在沙上拖出一道凌乱的痕。

张真源的信子又动了动，这次捕捉到的，是来自内陆的方向——苏暮云的气息很淡，却安稳地裹在另一个人的气息里，是苏辰身上的海员皂味。他突然明白了什么，指尖的蛇鳞轻轻颤动。

原来不止他一个，在这场追逐里，成了输家。

他没再说话，转身走向雨林的方向。青绿色的身影没入暮色时，尾尖不小心扫过宋亚轩留在沙上的尾鳍印，那道痕迹瞬间被抹去，像从未存在过。

谢宗水蕊的十朵鲜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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