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鳞谷的味觉新篇

苏暮云看着竹筐里那堆紫莹莹的“星果”，犯了难。这果子外皮光滑，捏起来软软的，上次张真源说生吃会涩，她偏不信，咬了一小口，酸得舌头麻了半天。

“在琢磨什么？”张真源从外面回来，手里拎着只肥硕的山鸡，尾尖扫过地面，带起的风掀起她额前的碎发。他瞥见那堆星果，蛇瞳里闪过一丝了然，“想处理了？”

“嗯，”苏暮云点头，捡起一颗星果抛了抛，“系统说这果子煮着吃能解腻，正好配你今天的山鸡。”

张真源把山鸡挂在火塘边，走过来帮她洗星果。他的指尖微凉，洗果子时动作轻柔，像是在对待易碎的珍宝。“小心汁，”他提醒道，“沾到衣服上不好洗，上次贺峻霖蹭到一点，白衣服染成了紫的。”

苏暮云忍不住笑，想象着贺峻霖顶着一身紫渍蹦跳的样子。她把星果对半切开，挖掉中间的籽——籽是苦的，系统特意标了红。挖着挖着，突然灵机一动，把果肉放进石臼里捣烂，又加了点张真源昨天刚采的野蜂蜜，拌匀后盛进陶碗里。

“这是？”张真源凑过来看，鼻尖差点碰到碗沿。

“果酱。”苏暮云神秘一笑，“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她把山鸡处理干净，用树枝串起来，在火上慢慢烤。油脂滴落在火里，滋滋作响，香气很快弥漫开来。等鸡皮烤得金黄酥脆时，她用小刀在鸡身上划了几道口子，把调好的星果果酱均匀地抹上去，再放回火上烤了片刻。

果酱遇热后融化，顺着鸡皮的纹路渗进去，甜香混着肉香，比单纯的烤肉多了层清爽的酸。

“好了！”苏暮云把烤鸡递过去，眼睛亮晶晶的，像在等夸奖的孩子。

张真源咬了一口，先是鸡肉的鲜嫩，接着是蜂蜜的甜，最后是星果淡淡的酸，三种味道在舌尖交织，竟意外地和谐。他没说话，只是加快了咀嚼的速度，连平时不爱吃的鸡皮都啃得干干净净。

“怎么样？”苏暮云追问，手里还拿着块没烤的鸡胸肉，准备再试试别的做法。

张真源把最后一块鸡肉咽下去，尾尖轻轻勾了勾她的手腕，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满足：“比生啃星果...好吃一百倍。”他顿了顿，从怀里掏出个小陶罐，“我找了些‘香茅’，你说炖肉会香，下次试试？”

苏暮云看着罐子里那些细长的绿色植物，心里暖暖的。她想起第一次做果粥时，他拘谨又期待的样子，再看看现在主动找食材的他，突然觉得，食物真是种奇妙的东西，能让冷冰冰的蛇，也慢慢透出烟火气。

她拿起那块鸡胸肉，切成小块，拌上星果果酱和碾碎的香茅，准备做道新菜。火塘里的火苗跳跃着，映得张真源的侧脸柔和了许多，他正低头帮她添柴，耳后的鳞片泛着淡淡的光泽。

“明天，教你做烤鱼干吧？”苏暮云突然说，“能存很久，巡查领地时可以带着当零食。”

张真源的动作顿了顿，抬眼看她，蛇瞳里像是落了点星火：“好。”

晚风从帐篷缝隙钻进来，带着青鳞谷特有的草木香。苏暮云低头拌着鸡肉，听着张真源添柴的轻响，突然觉得，这样为食物忙碌的日常，比任何甜言蜜语都让人安心。毕竟，能一起琢磨下一顿吃什么的人，大抵是能一起走很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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