崽崽成长

安会走路时，风、月、念三颗蛋终于有了动静。

那天苏暮云正教安认草药，石台上突然传来“咔嚓”脆响，张真源几乎是弹过去的，只见银纹蛋壳裂开细缝，一颗小小的三角脑袋顶破蛋壳钻出来——风的鳞片是浅金色，刚睁眼就甩着尾巴往安脚边蹿，差点被哥哥迈着小短腿踩扁。

月破壳时最安静，银白鳞片上覆着层淡淡的蓝，蜷在蛋壳里看了半晌，才慢悠悠地爬到苏暮云手边，用脑袋轻轻蹭她的指尖。

念是最后一个破壳而出的。蛋壳刚裂开一道细缝，它便急不可耐地探出信子，四处试探。当张真源好奇地凑近时，这小家伙竟胆大包天地对着他的手指轻轻咬了一口。即便被拎起来悬在半空，它依旧不甘示弱，扭动着身躯发出细微却倔强的“嘶嘶”声，仿佛在抗议这般粗暴的对待。

自此，帐里彻底没了清静。

安总爱学张真源的样子，背着小弓箭在帐篷附近“巡逻”，身后跟着三条小蛇：风最皮，总缠着安的脚踝打圈，害他摔了好几个屁股墩；月最乖，安坐在石头上看书时，它就盘在他膝头当“小毯子”；念最黏人，不管安走到哪，都昂着脑袋跟在后头，活像个小尾巴。

张真源化出原形晒日光浴时，四条小的就围着他的巨蟒身体玩闹。风敢顺着他的鳞片往上爬，月趴在他的脊背上打盹，念则蜷在他的脑袋旁边，时不时用尾巴拍他的鼻尖。安就躺在他柔软的腹部，听着鳞片下沉稳的心跳，咯咯地笑。

苏暮云坐在一旁看着，忽然被张真源用尾巴尖勾到怀里。他低头吻她的发顶，金瞳里映着四个打闹的小家伙，声音里满是化不开的暖意：“你看，他们都长大了。”

安正好被风绊了一跤，扑进张真源的蛇身里，闷声闷气地喊：“爹爹！”

三条小蛇也跟着凑过来，对着张真源的蛇头嘶嘶叫，像是在附和。

张真源的蛇瞳弯成了月牙，轻轻用尾巴把四个小家伙圈进怀里，再紧紧裹住身边的苏暮云。阳光透过树叶洒下来，落在银白的鳞片和温暖的人身上，像裹了层蜜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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