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腥的海风卷着水雾扑面而来,苏暮云脚下一个踉跄,踩进冰凉的浅滩里。系统的提示音还在脑海里回响:【传送至人鱼族领地,目标宋亚轩。任务:修复血缘羁绊。】
她抬头时,望见礁石群的阴影里,一条银蓝色的鱼尾正轻轻拍打着水面,水珠溅起又落下,在月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
“……暮云?”
熟悉又带着点沙哑的声音自身后响起。苏暮云猛地回头,看见少年坐在礁石上,上半身赤着,锁骨处覆着层细密的淡蓝鳞片,墨色的发丝被海风吹得微乱,那双曾总是弯着笑的桃花眼,此刻正睁得圆圆的,带着难以置信的错愕。
是宋亚轩。那个小时候总爱跟在她身后,用鱼尾搅起浪花逗她,却会在她被欺负时,红着眼眶用贝壳碎片划伤对方的、有着一半人鱼血缘的哥哥。
“亚轩?”苏暮云的声音有些发颤,脚踝处的海水还在涨潮,冰凉的触感让她清醒了几分,“真的是你?”
宋亚轩的鱼尾猛地拍了下水面,溅起的水花打湿了他的脸颊。他从礁石上滑下来,半跪在浅滩里,银蓝色的鱼尾在身后不安地摆动着,尾鳍扫过细沙,留下蜿蜒的痕迹。“你怎么会来这里?”他的目光落在她小腹上,瞳孔骤然收缩,“你……”
“系统把我传过来的。”苏暮云往前走了两步,海水没过膝盖时,他突然伸手拉住她,掌心带着海水的微凉,指尖的鳞片却泛着暖光。
“这里危险。”宋亚轩皱着眉把她往礁石边带,动作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带着不容拒绝的护短,“人鱼族不喜欢外族,尤其是……”他顿了顿,看她的眼神复杂起来,“你怀过崽崽,有别的兽夫印,更不能乱跑。”
海浪拍打着礁石,发出哗哗的声响。宋亚轩的鱼尾轻轻缠上她的小腿,像是在确认她的存在,又像是在无声地说“别怕”。苏暮云望着他近在咫尺的脸,突然想起小时候,他也是这样用鱼尾圈住她,在月光下的浅滩里,说要永远当她的哥哥。
“哥。”她轻声喊了一句。
宋亚轩的动作猛地一顿,桃花眼里瞬间涌上水汽,他别过头,用肩膀蹭了蹭脸颊,声音闷闷的:“……嗯。”尾鳍却悄悄翘了起来,在水面上划出小小的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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