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镜跪在钟楼废墟的裂缝前,指尖抚过嵌在墙里的齿轮。金属表面的青苔被他刮开,露出下面刻着的螺旋纹——这是他姐姐阿明的标记,她总说“声音的轨迹就是这样的,一圈圈绕着心转”。
“找到了。”他低声说,声音有些发颤。
身后传来木杖点地的轻响,小雅拄着临时削的梨木杖走过来,裤脚沾着草汁。她的脚踝在昨天的冲突中扭伤了,却非要跟着来:“这里的石头在哼歌。”她蹲下身,指尖碰了碰齿轮旁的青苔,“它们说你姐姐常来,带着装齿轮的铁盒,脚步声像小锤子敲钉子。”
阿镜的动作顿了顿。小雅总能听见“别人听不见的声音”,这种与自然声痕的连接能力,以前他总觉得是胡说,可自从姐姐失踪后,他开始愿意相信这些——或许姐姐留下的线索,就藏在这些会“说话”的草木里。
他翻开姐姐的笔记本,扉页画着钟楼剖面图,某处在红笔圈出的地方写着“共振点=记忆+金属+活物”。过去他总不敢看这些,每次翻开都像被针扎——姐姐离家前抱着他说“等我回来教你修齿轮”,他却赌气说“谁要学你那破玩意儿”,那竟是最后一面。
“你看这里。”小雅指着笔记本中间的插画:三个交叠的圆圈,一个画着声波曲线,一个刻着齿轮,还有一个画着发芽的种子。她的指尖刚碰到种子图案,纸上突然透出绿光,与裂缝里的齿轮产生了共鸣,齿轮竟轻微地转动了半格。
阿镜的心跳漏了一拍。他凑近看,发现齿轮上的螺旋纹,和圆圈里的齿轮图案完全吻合。“姐姐说过,钟楼的核心齿轮坏了,要三重共鸣才能修好。”他喃喃道,“可她没说……这三重东西到底是什么。”
“这个种子,和我能听见的植物声痕很像。”小雅指着第三个圆圈,她摘下头上的野菊,放在齿轮旁,花瓣接触金属的瞬间,齿轮周围突然冒出细小的绿芽,沿着裂缝向上生长。“它们说‘要活的东西’,才能让齿轮记得动起来的感觉。”
阿镜愣住了。他一直以为姐姐的失踪是自己的错——如果他早点学机械,或许就能帮她,她就不会独自冒险。可此刻看着小雅认真的侧脸,看着那些缠绕在齿轮上的嫩芽,突然有个念头撞进心里:姐姐留下线索,不是为了让他困在愧疚里,而是相信他能找到答案。
“我们去里面看看。”阿镜站起身,自然地接过小雅的木杖,“你的脚不能沾湿,我扶你。”
小雅愣了一下,随即笑起来,露出两颗小虎牙:“其实我能走,就是怕你一个人跟齿轮说话太孤单。”
穿过坍塌的拱门时,头顶落下几块碎石。阿镜下意识地把小雅护在身后,碎石砸在他背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小雅踮起脚,替他拍掉肩上的灰:“你看,你比齿轮还硬。”她的指尖碰到他的衬衫,阿镜突然觉得耳根发烫,慌忙移开视线,却没注意到小雅也红了脸。
钟楼内部比想象中完整。中央矗立着巨大的齿轮组,像一头沉睡的金属巨兽。阿镜绕着齿轮走了一圈,发现底座上刻着三个凹槽,形状正好和笔记本上的圆圈吻合。
“这里就是共鸣点。”他蹲下身,用手电筒照向第一个凹槽,里面有磨损的圆形痕迹,“像是放过硬币之类的东西。”
小雅突然指向齿轮组上方:“那里有铁盒子在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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