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真诚的眼神,陈宋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暖暖的。他看着尉迟声认真的眼睛,突然觉得那些没说出口的话也不重要了。夕阳正好,晚风温柔,蝉鸣里藏着只有他们懂的心事。
走到岔路口,陈宋停下脚步,指了指左边的巷子:“我家往这边走。”
尉迟声点点头:“嗯。”他站在原地没动,看着陈宋,“再见。”
“再见!”陈宋笑起来,眼睛弯成了月牙,他背着书包跑进巷子,跑了几步又忍不住回头,看见尉迟声还站在原地看着他,夕阳落在他身上,像是镀上了一层金光。
陈宋的心跳又开始加速,他朝尉迟声挥了挥手,然后转身跑进了巷子深处,脸上的笑容怎么也藏不住。巷子口,尉迟声看着陈宋消失的方向,嘴角缓缓勾起一个极浅的弧度,耳根悄悄红了。他站了一会儿,才转身朝自己家的方向走去,书包上挂着的钥匙扣轻轻晃动,那是一个小小的笑脸挂件,和陈宋书包上的那个一模一样。
夏日的蝉鸣还在继续,少年人的心事藏在晚风里,悄悄发酵。
月考结束的第二天,教室里像炸开了锅。陈宋趴在桌子上,听着周围此起彼伏的哀嚎,感觉自己这次月考要完了。
“这次物理最后一道大题我肯定错得离谱,”沈远用笔戳着陈宋的后背,贱兮兮的声音钻过来,“不像某些人,还有学霸帮忙补习~”
“滚蛋!”陈宋坐起身抓起橡皮砸过去,“别乱说!”
“哦?那不说,”沈远嬉皮笑脸地接住橡皮,“说真的陈宋,你跟尉迟声最近走得也太近了吧?放学一起走,作业一起抄,他是不是被你……”
陈宋的脸“腾”地红了,刚要反驳,就听见后排女生讨论的声音飘过来:“尉迟声肯定又是年级第一吧?他这次数学好像全对了。”“何止啊,我听说他物理最后一道大题和标准答案一模一样,老师都夸他思路清奇。”
他偷偷往后看,尉迟声正坐在座位上刷题。
“看什么呢?魂都飞了。”沈远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露出了然的坏笑,“是不是在想,等会儿发月考试卷,班长大人会不会帮你求情?”
“要你管!”陈宋把脸埋进臂弯,耳朵却竖得高高的,听着讲台上老师念分数的声音。当“尉迟声,数学满分”的声音响起时,他听见自己的心跳比宣布自己分数时还要快。
尉迟声上台领试卷时,将手中的纸条塞进斜后桌的手里。陈宋感觉到纸条塞进了他的手心,展开来,是对方清秀的字迹:“晚上放学,讲物理题。”
他偷偷抬头,正好对上尉迟声看过来的眼神,那双总是清冷的眼睛里,好像藏着比夕阳还要暖的光。
周五的傍晚总是格外喧闹,值日生扫地的声音混着走廊里的笑闹声,像首杂乱无章的交响曲。尉迟声抱着一摞刚收上来的作业本,准备送去办公室,刚走出教室门口,就看见走廊尽头围了两三个女生。
他脚步一顿,看见陈宋背对着他站在中间,一只手抓着书包带,另一只手被个扎着高马尾的学妹拉着。
那女生仰着脸,脸颊通红,声音不大却足够清晰地飘过来:“陈宋学长,我喜欢你很久了,你能不能……”
尉迟声感觉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攥紧了,指尖捏着作业本的边缘泛白。他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躲进教室门后的阴影里,偷偷观察走廊里的情景。
陈宋好像吓了一跳,努力想收回被女生握着的手:“学妹,我知道你很激动,但是我这种学渣有什么好喜欢的?你看我连三角函数都不会算……”
“可是学长你很有趣啊!”学妹不放弃地往前凑了凑,“上次运动会你扮成小熊给大家加油,我觉得你特别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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