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诺深没说话,拉开门时,清晨的风灌进来,带着小区里栀子花的香。他侧身让她出去,指尖不经意地碰到她的手腕,像有微弱的电流窜过。
“对了。”晚慕依突然想起什么,转身看他,“你左耳的疤……”
“被猫咬的。”秦诺深打断她,语气不耐烦,“小时候救过一只白猫,反被它挠了。”
晚慕依愣住,看着他下楼的背影,突然笑了。原来那不是被欺负的痕迹,是属于小兽的勋章。
教学楼的走廊空荡荡的,晨光透过玻璃窗,在地板上投出长方形的光斑。晚慕依站在办公室门口,手里攥着那支银色的画笔,突然觉得脚步很轻——好像那些沉重的、委屈的、不敢说出口的话,都被留在了十三楼的暖黄灯光里。
办公室的门虚掩着,里面传来数学老师的声音:“……监控很清楚,确实是晚晴改了答题卡……”
晚慕依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门。阳光落在她脸上,她看见自己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像只终于舒展了尾巴的小狐狸。
走廊尽头的公告栏前,秦诺深靠在栏杆上,手里转着支黑色的笔。看见她走过来,他挑眉:“解决了?”
晚慕依点点头,举起手里的画笔晃了晃,晨光在笔杆上跳跃,像只活过来的狐狸。“秦诺深,”她突然开口,声音带着点雀跃,“周末有空吗?我请你看画展。”
秦诺深的笔停在指尖,晨光落在他左耳的疤痕上,那点小小的豁口,突然变得不那么刺眼了。他看着她眼里的光,嘴角慢慢勾起个浅弧,像只终于等到投喂的猫。
“看什么画展?”他故意逗她,“你的毛线团素描展?”
晚慕依笑着去抢他手里的笔,却被他抓住手腕。他的掌心很热,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道,把她的手往自己这边带了带。晨光漫过两人交握的手,她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混着远处传来的早读声,像首乱七八糟却很动听的歌。
“就看我的。”她仰头看他,眼睛亮得像装了星星,“以后我办画展,你当我的专属模特。”
秦诺深低头,鼻尖差点碰到她的额头,声音里带着点笑意:“收费很贵的。”
“那我画满一百只小狐狸抵账。”晚慕依踮起脚尖,在他耳边轻声说,“画你被猫挠的样子。”
清晨的风穿过走廊,带着栀子花的香。秦诺深看着她跑向教室的背影,手里还攥着那支被她抢过的笔,笔杆上沾着她的温度,像块慢慢融化的糖。
他低头笑了笑,转身往楼梯口走。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同学,谢谢你帮小依。”
秦诺深盯着那条短信看了两秒,删掉,把手机塞回口袋。阳光落在他的白衬衫上,像撒了层金粉,左耳的疤痕在光线下若隐若现,像只藏在皮毛里的秘密。
八楼的灯早就灭了,但总有些光,是关不掉的。就像某个抱着画笔的小狐狸,终于学会了在晨光里,露出带刺的温柔。
白纸与草稿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人小说网http://tongren.me),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