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香樟树还绿得发亮,新生报到的喧闹像被晒化的糖,黏在校园的每个角落。文科1班的迎新摊位前,我正帮顾野整理广播稿,林砚抱着一摞迎新手册跑过来,差点撞翻苏郁的香樟叶标本:“哥!四楼那个篮球哥又在看你了,这次还带着俩队友,盯着咱们摊位的眼神,像要抢篮板似的。”
我抬头,果然看见陈野靠在理科楼的柱子上,江驰和陆燃站在他旁边,三个人的蓝白校服在新生的迷彩服里格外扎眼。陈野手里捏着瓶橘子汽水,瓶盖没拧开,手指反复摩挲着瓶身——那是我喜欢的牌子,上周他来送汤时,看见我桌肚里的空瓶,记到了现在。
“别瞎看,快去帮温棠发手册。”我摁着林砚的头往摊位后推,指尖刚碰到他的校服,就听见四楼传来篮球砸地的响,“咚、咚、咚”,节奏和陈野平时给我送东西时的脚步声一模一样。顾野突然笑了,把一张广播稿塞给我:“刚写的迎新致辞,你帮我看看——这段‘香樟树下的新面孔,藏着旧时光的影子’,像不像在说某个人?”
新生军训的第七天,陈野他们体育生被拉去当助教。我抱着苏郁泡的薄荷水往操场走,远远看见陈野正给一个崴脚的新生系鞋带,动作笨拙却认真,像上次他给我系球鞋那样,指尖总蹭过鞋帮。季小满突然从旁边冒出来,胳膊肘撞了撞我的肩膀:“别看了,某人昨天练战术到半夜,说‘得把动作练熟,不然在林一面前丢人’。”她手里晃着个篮球,球皮上沾着陈野的名字缩写,“陆燃说,这球他宝贝得很,上次江驰借去拍了张照,被他追着抢了三条跑道。”
军训汇报表演那天,陈野作为体育生代表举旗,正步走过主席台时,目光突然往文科班的方向偏了半寸。林砚坐在我旁边,举着手机录像:“哥你看!篮球哥顺拐了!”镜头里,陈野的左脚差点跟右脚打架,耳根红得像被晒透的番茄,却在转身时,把旗子举得更直了。顾野的声音从广播里飘出来:“感谢所有方阵的付出,尤其感谢……某位顺拐却坚持把正步走到底的举旗手,你的认真,比烈日还耀眼。”全场哄笑时,陈野的目光再次扫过来,这次没躲,直直撞进我眼里,像投进篮筐的球,稳稳落了地。
运动会报名开始时,林砚抱着报名表在文科班乱窜:“哥!你报个长跑呗?篮球哥报了1000米,你们正好凑一对!”被我按在桌子上,后脑勺磕到苏郁的香樟叶标本盒,发出“咔嗒”一声。苏郁慢悠悠地把标本盒扶起来:“林砚说得也没错,陈野昨天托江驰来问,你报了什么项目。”我捏着笔的手顿了顿,在“跳远”那栏打了个勾——那是陈野最擅长的项目,去年他拿金牌时,冲我笑的样子,比奖牌还亮。
训练场上的蝉鸣已经稀落,陈野的跳远助跑线旁,总放着瓶拧开的温水。江驰某次撞见我往水瓶里续水,突然笑了:“陈野这瓶水,每天换三次,说‘文科班的人爱干净,喝别人碰过的水会嫌脏’,结果自己喝的时候,总对着瓶口傻笑。”我刚转身,就看见陈野站在跑道尽头,陆燃正拽着他的胳膊:“看见没?人家给你换水了,还不赶紧过去说声谢?”他却往后退了半步,校服袖子遮住半张脸:“别吓着他,新生还在旁边看呢。”
九月末的傍晚,香樟树影被拉得老长。我抱着林砚忘在操场的校服往回走,在看台后撞见陈野,他正蹲在地上系鞋带,脚踝处的绷带隐约露出来——是昨天加训时崴的,江驰发消息说“他不肯去医务室,说怕林一担心”。我把校服往他肩上搭,指尖碰了碰绷带:“疼吗?”他突然抓住我的手,往自己膝盖上按,掌心的温度烫得像要烧起来:“不疼,你碰过就不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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