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训 (2-2)

远处传来新生的笑闹声，林砚和几个新生追着跑过，看见我们就吹了声口哨：“哥！篮球哥！藏这儿约会呢？”陈野没躲，反而把我的手抓得更紧，往香樟树干后靠了靠，影子和我的叠在一起，被夕阳染成暖橙色。他从口袋里摸出颗糖，橘子味的，塞进我嘴里：“运动会那天，我跳远点给你看。”糖在舌尖化开时，我听见他的心跳撞在香樟树干上，和篮球砸地的响，慢慢合了拍。

新生的迷彩服渐渐被秋装取代，香樟树开始往下掉第一片黄叶。陈野的训练服后背总印着汗渍，却每次来送汤时，都把领口扯得整整齐齐；林砚的玩笑话越来越没遮拦，却会在陈野崴脚时，偷偷往我书包里塞云南白药；顾野的广播稿里，“篮球声”和“香樟叶”出现的频率越来越高，像在替谁把心事，悄悄说给整个秋天听。

离运动会还有三天时，顾野在广播里放了首陈野喜欢的歌，前奏刚起，我就看见四楼栏杆上，陈野的蓝校服晃了晃，像片被风吹动的叶子。歌里唱“蝉鸣落尽时，总有人在等你”，尾音消散在香樟树梢时，我的桌肚里多了张纸条，是陈野的字迹，歪歪扭扭写着：“等我拿金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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