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的心跳微微加速。她小心翼翼地将这个沉甸甸的红漆木盒捧了出来。盒子表面冰凉光滑,带着陈年木料特有的气息。那把小小的黄铜锁,虽然锈蚀,却依旧牢固地锁着。盒子里装着什么?祖父年轻时的秘密?与那个笑容灿烂的渔船照片有关?还是……与奶奶有关?
她不敢强行破坏。只是捧着盒子,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斑驳的漆面和冰冷的铜锁,试图感受那被锁住的过往的重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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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林晚全神贯注于红漆木盒时,阁楼的门被轻轻敲响了。
不是祖父那种沉默的放饭模式。是真正的、带着试探性的、有节奏的轻叩。
“叩、叩、叩。”
林晚吓得手一抖,差点将木盒摔在地上!她像受惊的兔子一样猛地抬起头,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是谁?祖父?不可能!陈屿?他怎么会敲门?
她慌乱地将红漆木盒塞回旧木箱,用杂物匆匆掩盖,然后才颤抖着声音问(当然,只有气流声):“……谁?” 她本能地缩到离门最远的角落。
门外安静了一瞬。然后,一个温和、清晰、带着书卷气的女声响起,像一阵和煦的春风,透过门板传了进来:
“林晚,在家吗?我是隔壁的苏梅。前几天放在门廊的书,不知道你看到了没有?如果你方便的话,我这里还有些旧相册,里面有些小镇几十年前的老照片,或许……你会感兴趣?”
是苏老师!
林晚紧绷的神经瞬间松弛了大半,随即又被巨大的犹豫淹没。苏老师!她温和的朗读声,她在雨中救猫的身影,还有她敏锐地注意到阁楼窗口镜头的目光……她一直像一道不远不近、温和却坚定的光。现在,她就站在门外。
去开门?让她进来?林晚看着自己沾满灰尘的手,看着这间冰冷杂乱的阁楼,巨大的自卑和恐慌再次涌上。她配得上这样温和的善意吗?
然而,苏梅最后那句话却像有魔力——“旧相册”、“小镇几十年前的老照片”。这精准地戳中了林晚此刻最深的渴望!关于祖父的过往,关于那艘“海鸥号”,关于那个照片上模糊的女子……旧相册里会有线索吗?
勇气和渴望最终压倒了退缩。林晚深吸一口气,用袖子胡乱擦了擦脸和手,走到门边。她的手在门把手上停留了好几秒,指尖冰凉,才终于鼓足勇气,轻轻转动了门锁。
“吱呀——”
门开了一条缝。
门外,苏梅老师穿着素雅的米色开衫,灰白的卷发整齐地挽在脑后,琥珀色的眼镜后面,眼神温和而平静,没有丝毫的探究和压迫感。她手里拿着两本厚厚的、封面已经磨损的旧相册,还有一本崭新的书——正是那本《摄影构图学》。
看到林晚从门缝里露出的、苍白而带着泪痕(虽然擦过,但痕迹明显)的脸,还有她眼中残留的惊惶和犹豫,苏梅的眼神更加柔和了。她没有试图推门进来,也没有说任何安慰的话,只是将手中的书和相册往前递了递,声音依旧温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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