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沁虞迎上祁知砚的目光,坦坦荡荡道:“不怕。慧夫人那汤,瞧着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她扬了扬下巴,“世子既娶了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新妇被人暗害,落得个临安王府容不下正妃的名声吧?”
祁知砚挑了挑眉,显然没料到她会这么说。
他盯着她看了片刻,眸中的寒意慢慢散了,又变回那副清冷疏离的样子。
转身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冷茶,仰头一饮而尽。“还算聪明。”放下茶杯时发出轻响,“府里不比相府,人心复杂。不该问的别多嘴,不该碰的别伸手。”
时沁虞赶紧点头如捣蒜:“记下了。”心里却嘀咕——何止不碰,我还得绕着三丈远走呢,谁爱沾谁沾去。
话音刚落,就见祁知砚走到屏风旁的软榻坐下,拿起本兵书翻看起来。
透过屏风,时沁虞能隐约瞧见他握书卷的手指,又长又直,骨节分明,在烛火下泛着淡淡的冷白,倒像是精心雕琢的玉簪。
“那个……世子,”她缩进被子里,试探着开口,“夜深了,您要不要……”
原书里祁知砚可是独居惯了的,难不成今晚要分榻而眠?这倒合她心意,毕竟和反派同床共枕,想想都后背发凉。
“你睡你的。”祁知砚头也没抬,翻过一页书,“我守夜。”
守夜?时沁虞愣了愣。
是防她逃跑,还是防府里其他人来捣乱?
正琢磨着,忽然一阵冷风从窗缝钻进来,吹得烛火摇摇晃晃。寒意顺着地砖爬进被窝,时沁虞鼻尖冻得发酸,忍不住“阿嚏”打了个喷嚏。
屏风外的翻书声“咔”地停了。
时沁虞赶紧屏住呼吸,假装已经睡熟。
开玩笑,在反派面前示弱,那不是自找不痛快吗?
过了片刻,翻书声又响起来,只是节奏好像慢了些,像是在琢磨着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时沁虞迷迷糊糊快要睡着,忽然听见门轴“吱呀”轻响。她眯眼偷偷一看,只见祁知砚起身往外走,衣袍在夜色里像抹淡墨,悄无声息的。
他走了?
时沁虞松了口气,刚想舒展下冻僵的手脚,又听见脚步声回来,还伴着丫鬟的低语。
“世子,炭火都备好了,这就给屋里添上?”
“轻点,别吵醒世子妃。”祁知砚的声音压得很低,却清晰地传了进来。
时沁虞心里咯噔一下。
哦莫?他特意让人去搬炭火了?这反派转性了?
很快,角落里的炭盆被点燃,橘红色的火苗舔着银炭,发出细微的噼啪声,像小石子在轻轻敲打着什么。暖意渐渐漫开来,冻得发僵的指尖终于有了知觉,舒服得让人想叹气。
时沁虞悄悄掀起帐子一角,看见祁知砚正站在炭盆边,接过丫鬟手里的火箸拨了拨炭火,动作算不上熟练,倒有几分认真。
火光映在他脸上,柔和了平日里冷硬的轮廓,看着竟没那么吓人了。
这还是书里那个杀人不眨眼的反派吗?时沁虞有点懵,难不成是自己记错了?
祁知砚似有所觉,抬眼望过来。
时沁虞慌忙闭上眼,心脏砰砰直跳,跟揣了只兔子似的。
外间又恢复了安静,只有偶尔的翻书声和炭火燃烧的轻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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