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小厂子经不起折腾啊。"陈伯伯的声音透着无奈,"而且...我昨天已经把厂子转让了。丫头,听伯伯一句劝,别跟沈家作对,你们林家已经吃过一次亏了..."
"嘟嘟嘟——"电话被挂断了。
我握着手机僵在那里,热可可早就凉透了。窗外的太阳越升越高,照得大街上明晃晃的,可我眼前一片漆黑。所有路都被堵死了,沈夜辰做得真绝。
趴在桌子上哭了不知道多久,肩膀一抖一抖的。王姐过来拍我后背,啥也没说,就是给我续了杯热的。哭到后来没力气了,就那么趴在那里,看着窗外人来人往。
突然有人拍我肩膀。"同学?"一个熟悉的声音。
我抬头,阳光从门口照进来,晃得我睁不开眼。站在那儿的人头发花白,戴着金丝眼镜,西装熨得笔挺——是张教授,我大学时的导师。
"张教授?"我赶紧抹把脸站起来,椅子腿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音。
教授皱着眉打量我:"你这是怎么了?听说你开工作室了,怎么搞成这样?"他看了看我包着纱布的脚,又看了看桌上的防水袋。
没忍住,一肚子委屈全倒出来了。从沈夜辰踹门说起,说到他踩我设计稿,说到撤资封店,说到面料商不敢供货。教授越听脸色越沉,最后重重一拍桌子:"岂有此理!"
咖啡馆里的人都看过来,教授自觉失态,压低声音:"坐下说。"
等我说完,教授半天没说话,手指头在桌子上敲啊敲的。"那个'血色玫瑰'系列,我记得你毕业设计时就提过。"他突然说。
"嗯,是我妈没完成的设计。"
教授点点头:"你妈当年就是太刚了。"他看着我,眼神复杂,"我最近接了个国际项目,给米兰时装周做系列设计,正缺个有灵气的助手。"
我的心猛地一跳:"您的意思是..."
"来我工作室吧。"教授喝了口咖啡,"地方不大,但设备齐全。我给你开工资,提供材料,你可以全身心投入设计。"
天上掉馅饼了?我有点不敢相信:"真的?"
"但有条件。"教授放下咖啡杯,"你得全职加入,项目期间所有设计成果归团队,不能搞个人创作。"
一盆冷水浇下来。"那我的'血色玫瑰'..."
"暂时放一放。"教授打断我,"你现在最需要的是机会,不是固执。等这个项目做完,你在业内站稳脚跟了,再搞个人系列也不迟。"
我低头看着手心,纱布已经被血浸透了。胸针的尖刺还在扎着皮肤,提醒我早上说过的话。"我不能放弃'血色玫瑰'。"
教授皱起眉头:"晚晴,不要感情用事。你现在连工作室都没有了,拿什么继续?"
"我可以利用业余时间..."
"设计是需要全身心投入的!"教授的声音提高了八度,"你以为那些大师是怎么成功的?靠业余时间?"
咖啡馆里又有人往这边看。教授深吸一口气,放缓语气:"我知道你妈的事对你影响很大,但这个圈子就是这样。想爬到顶峰,有时候必须学会妥协。"
妥协?像妈当年那样妥协吗?最后落得个抑郁而终的下场?
我摸着领口的玫瑰胸针,冰凉的金属贴着滚烫的皮肤。突然想起妈临终前拉着我的手说:"丫头,设计师就像玫瑰,带刺才能活得久,但也别让刺扎伤了自己。必要时弯弯腰,不丢人。"
"我答应加入您的工作室。"我抬起头,直视教授的眼睛,"但'血色玫瑰'必须是我的。我可以把所有精力投入项目,业余时间继续做我的系列,不用工作室一分钱的材料。"
教授愣住了,眼睛盯着我领口的胸针看了半天。"你跟你妈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犟脾气。"他苦笑一声,"行吧,我答应你。但有一条,不能影响项目进度。"
我激动得差点跳起来,眼泪又出来了。这次是高兴的。"谢谢您!张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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