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包里掏出那部老手机——妈以前用过的旧款,早就换了新号码,除了几个信得过的人,谁也不知道。按下快捷键拨号,听筒里传来"嘟...嘟..."的声音,在这安静地方格外刺耳。
电话响了三声才被接起来,对面传来个带着起床气的男声。
喂?哪位啊?大中午的扰人清梦!
我把声音压到最低,心提到了嗓子眼。是我,林晚晴。阿哲,帮我个忙,越快越好。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接着语气一下子正经起来。晚晴?出什么事了?你声音怎么抖成这样?
我没事。我报了那三家公司的名字和地址,语速快得像打机关枪。帮我查查这些公司,是真是假,什么来头。
阿哲是我爸老朋友的儿子,现在在国外做商业调查,门路广得很。他听完没多问,只说二十分钟给我信儿。
挂了电话,我靠在冰冷的墙上滑坐到地上。楼梯间里连个窗户都没有,黑漆漆的。手心那道旧伤口又开始疼了,低头一看,纱布都渗出血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感觉每一秒都有一个世纪那么长。我掏出手机看了八遍时间,距离下午开会只剩下不到两个小时。
手机终于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出阿哲的名字。我手指哆嗦着划开接听键。
查到了吗?
阿哲的声音比刚才还严肃,透着股寒气。晚晴,你听好了,这三家公司都有问题。法国那个去年就破产清算了,意大利的地址根本不存在,至于英国那家......
他顿了顿,我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英国那家确实存在过,你妈没记错。但两年前就被沈氏集团全资收购了,然后就关掉了,设备都卖光了。
嗡的一声,我感觉脑袋里像有烟花炸开。沈氏集团!果然是沈夜辰!这根本不是李伟一个人的主意,是沈夜辰早就布好的局!
我挂了电话,把额头抵在冰凉的墙壁上。原来我以为自己在利用李伟,结果人家早就把我当傻子玩。
就在这时,手机又震了一下。这次是条短信,发信人未知,一串乱码似的号码。我犹豫了一下点开,心脏瞬间像被一只手攥住了。
是张照片。照片上是妈以前的工作室,那个挂着"林氏设计"小木牌的门。门锁被人撬了,木屑掉了一地,门歪歪扭扭地敞着,能看见里面翻得乱七八糟的设计台。
我使劲咬着嘴唇,尝到一股血腥味。手控制不住地放大照片,没错,就是妈工作室!那个角落里的绿色沙发还是我小时候选的,现在被翻得底朝天。
第二条短信紧接着进来,就一句话:他们在找东西。小心。
我盯着屏幕上的字,后背的冷汗一下子冒了出来。他们在找什么?妈的设计稿?还是"血色玫瑰"的秘密配方?这个发信人是谁?想提醒我,还是在监视我?
我攥紧手机,指甲深深扎进掌心的伤口。血顺着指缝流出来,滴在楼梯间冰冷的水泥地上,绽开一小朵暗红色的花,像极了设计稿上的血色玫瑰。
疼。钻心的疼。可我笑了,笑得肩膀都哆嗦。沈夜辰啊沈夜辰,你以为这样就能吓倒我?你越这样,我越要让"血色玫瑰"开得艳!
我用袖子擦掉脸上的眼泪,不知道什么时候哭了。擦干净掌心的血,从包里掏出纸巾仔细擦了手机屏幕上的指纹,然后深吸一口气站起来。
不能慌,更不能跑。要反击,现在就开始。
我调整了一下表情,推开楼梯间的门走回工作室。正午的阳光有点晃眼,设计师们都在吃饭,只有李伟一个人坐在电脑前,眼睛却老往门口瞟。看见我进来,他明显松了口气,可那眼神里的慌乱藏都藏不住。
我径直走过去,把那三张打印纸放在他桌上,脸上堆着恰到好处的笑容。
李助理,谢谢你帮忙。不过我刚才联系法国那家,电话打不通,你这儿有其他联系方式吗?
李伟眼神闪烁了一下,端起咖啡杯假装喝水。是吗?可能号码过期了吧。没关系,其他两家也很可靠,你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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