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声在窗外炸响,和我的心跳重叠。显示器黑屏的刹那,我听见血液在耳膜里鼓噪的声音。胸针上的银刺硌着掌心,母亲留下的遗物箱在闪电映照下泛着冷光,像一口没盖严的棺材。
空调停了,铁锈味更浓。我伸手去够桌角的保温杯,指尖碰到杯壁时突然僵住——咖啡渍在草图上洇开,正好盖住袖笼弧度系数的标注。那是被篡改的关键参数。
走廊传来脚步声。
不是敲击地板的闷响,是皮鞋底碾过水渍的滑腻声。一声,两声,停在我门外。伞尖叩门,三下,力道精准得像是用尺子量出来的。
我抓起裁纸刀,刀刃抵住大腿内侧。疼,但清醒。
门开了。沈夜辰的古龙水味道先涌进来,混着文件柜铁锈的腥气。他伞尖挑起设计稿,袖扣上的银蝎子徽记在台灯下闪了一下。
“三千万。”他声音像砂纸打磨玻璃,“买断你和'血色玫瑰'的一切。”
我盯着他皮鞋面。三年前咖啡厅,也是这双鞋碾碎母亲的设计图。当时他说:“创意是奢侈品,不是护身符。”现在他踩着我的心血,语气轻得像在点单。
“沈总怕是忘了。”我把裁纸刀换到左手,指甲掐进掌心,“原创设计师不是商品。”
他忽然俯身,伞骨挑起我下巴。体温隔着布料传来,带着硫磺气息。我这才发现他右手缠着绷带,指节处有暗红渗出。
“但我能让它变成你买不起的传奇。”我咬破舌尖,咸味冲淡鼻腔里的铁锈。
他笑了,眼尾纹里藏着细雪。伞尖一抖,设计稿散落满地。一张纸飘到熨斗架上,蒸汽嗤地熏出焦痕。
“李伟作弊的事,你想必知道了?”他掏出手机,屏幕上是模糊影像。母亲失踪那晚的画面:她站在废弃印染厂门口,身后车灯刺目。
我后退半步,踩到散落的订书钉。掌心血珠滴在键盘缝隙里,顺着线路板流到图纸上的静脉纹路位置。
“当年你碰掉他的笔,他弯腰时手机还亮着。”我话音发颤,“下载的数据量刚好是修改后的错误参数包。”
沈夜辰伞柄一转,伞骨折断声和纸张撕裂声同时响起。我扑过去抢,银刺划过他皮鞋面,带起一缕皮革纤维。血珠从他指缝渗出,混着我的,在图纸上晕开一朵双生玫瑰。
墙上投影突然闪烁,母亲的实验笔记跳出来。“防御机制”四个字红得刺眼。我看见自己的影子和她重叠,正在给人体模型勾勒防护纹路。
“你当年为什么去印染厂?”我攥紧裁纸刀,刃口割破虎口。
他瞳孔缩成针尖。胸针冷光映进去,裂成十字。雨声骤密,打在玻璃上的节奏像摩斯密码。
“现在轮到我问你。”他扯开衬衫领口,露出锁骨处的旧疤,“这个,是不是你妈干的?”
我愣住。那道伤疤走向,分明是被钩针划出的荆棘纹路。
警报声突然大作。备用电源启动,顶灯亮起的瞬间,我看见监控摄像头红光暴涨。沈夜辰猛地转身,西装下摆扫倒水杯。咖啡渍在地面蔓延,正好盖住“银刺绽放需要七重淬炼”的字样。
手机震动起来。加密信息自动弹出:“七重淬炼进度1/7”。我抬眼,对上他镜片后的冷笑。
“传奇。”我吐出这两个字,踩碎脚下胸针残片。金属扎进鞋底的声响,像极了当年母亲推开染缸门的吱呀。
我攥着裁纸刀的手指在发抖,但刀刃还是贴着大腿内侧的皮肤死死抵住。沈夜辰的伞骨挑起我的下巴时,我闻到他身上一股奇怪的味道,像是烧焦的布料混着雨水。
他松了伞柄,设计稿哗啦啦掉在地上。一张飘到熨斗架上,蒸汽嗤地熏出焦痕。那张图纸上画的是母亲最后的设计——一朵玫瑰,茎秆上缠着荆棘。
“李伟作弊的事,你想必知道了?”他掏出手机,屏幕上是模糊影像。母亲失踪那晚的画面:她站在废弃印染厂门口,身后车灯刺目。
我后退半步,踩到散落的订书钉。掌心血珠滴在键盘缝隙里,顺着线路板流到图纸上的静脉纹路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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