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把霓虹灯的倒影冲得支离破碎。我攥着钥匙穿过旋转门时,金属片在掌心发烫。电梯上升的过程特别慢,镜面里映出我领口下的银玫瑰印记,像是要从皮肤里浮出来。
沈夜辰的办公室门虚掩着,打印机正在吐出文件。纸张边缘还带着余温,在桌角堆成小山。他背对落地窗坐着,鳄鱼皮鞋尖碾着我的设计稿——那张沾着母亲血迹的手绘图。
"三千万买断你和'血色玫瑰'的一切。"他没抬头,手指轻叩桌面。窗外雨滴在玻璃上蜿蜒出诡异纹路,和工作室地板上染液形成的图案越来越像。
我盯着他踩在图纸上的脚。三年前也是这样下雨的夜晚,母亲最后修改设计稿时,窗外就有同样的雨痕。那天她耳后的新月形伤疤泛着青紫,现在我锁骨下的印记也开始发烫。
"沈总怕是忘了,"我伸手去拿设计稿,指尖碰到干涸的血渍,"原创设计师不是商品——"
他突然抓住我手腕。体温透过西装布料传来,和染坊里林薇触碰时一样灼人。我们同时瑟缩,他手背上也有个银玫瑰印记,此刻正在发光。
"三年前这纸上沾满鲜血,"他松开手,把支票推过来,"现在只会沾满金钱。"
打印机又开始响。一页页法律文件从机器里滑出,纸张边缘泛着冷光。我注意到最上面那份写着"瑞士某机构定期体检报告",和林薇手腕内侧的七道疤痕位置完全吻合。
"知道为什么工作室能撑到现在吗?"沈夜辰起身踱到身后。他的气息喷在我后颈,银玫瑰印记突然刺痛。"三个月前我就开始收购那些债务合同。"
抽屉弹开的声音让我心跳漏了一拍。里面躺着工作室所有欠条,每一张都盖着沈氏集团的章。雨水顺着窗缝渗进来,在地毯上洇出暗红痕迹,像极了母亲倒下时的血泊。
"你以为你是唯一的试验品?"他俯身靠近,我能闻到他身上消毒水味道,"林薇手腕上的七道疤..."话音未落,监控屏幕突然闪烁。我猛地抓起裁纸刀划破设计稿,血色瞬间从裂口渗出。
他瞳孔骤缩。打印机发出刺耳杂音,纸张上的字迹开始扭曲。我看见"试验品名单"几个字浮现又消失,就像在染坊里见到的那样。
"不是商品,"我站起身,胸针碎片完全融入心脏位置,"但我能让它变成你买不起的传奇。"
摔门而出时,电梯镜面映出我锁骨下的印记。它正泛着微光,和沈夜辰办公室里最后一份文件上的银色标志频率相同。那张纸上写着:"试验对象X,存活率89%。"
楼梯间传来脚步声,和染坊外那人节奏一致。我握紧钥匙,听见心脏位置传来金属碰撞的声响——和母亲日记里描述的实验器材声音相同。走到一楼大堂时,手机震动起来。巴黎区号的来电显示亮起,背景音有教堂钟声。
"林小姐,"陌生女声带着笑意,"关于'银刺绽放'系列的定制,我们老板说可以付三千万。"
雨还在下。我望着街对面闪过的人影,那人手里拿着和沈夜辰相同的老照片。胸针碎片已完全融入设计稿,图纸上的玫瑰开始渗出微光。林薇离开时带走了沾血的文件袋,鞋跟敲击楼梯的节奏与沈夜辰相似。锁门时发现门把手上多了一枚银玫瑰胸针,与丢失的那枚有着相同的划痕。
回望街道,暴雨中似乎有黑衣人影闪过,手中拿着与沈夜辰相同的老照片。我握紧钥匙,感觉心脏位置的刺痛在蔓延,染布的脉动却越来越强,仿佛它正在吸收我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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