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在铁门前停下时,空气里的闷意已经浓得化不开。宋哲远按了下车钥匙,铁艺大门“咔哒”一声缓缓滑开,门柱上缠绕的爬山虎被风卷得沙沙响,叶片上的尘土被吹起,混着泥土的腥气扑面而来。
陆天推开车门,脚刚落地,就被一股带着潮气的风裹住。他抬头看了眼宋哲远家的房子,浅灰色的外墙在阴沉的天色下显得格外安静,二楼阳台的窗户半开着,窗帘被风吸得往外鼓,像只想要飞出去的灰色翅膀。
“进去吧,看这架势,雨说下就下。”宋哲远绕到后备箱取东西,手指碰到车盖时,指尖沾了层薄薄的湿意——是空气里凝结的水珠。他把陆天的背包甩到肩上,又伸手替陆天理了理被风吹乱的衣领,“里面收拾好了,你住二楼那间,窗户朝东,亮堂。”
陆天嗯了一声,跟着他往屋里走。鞋底踩在石板路上,发出闷闷的声响,路边的月季被风吹得歪歪扭扭,花瓣边缘已经卷了起来。他瞥到自己映在玻璃门上的影子,瘦长的身形在昏暗的光线下有点模糊,像这迟迟未落的雨,悬着一股说不出的沉郁。
刚踏上台阶,头顶突然滚过一声闷雷,低得像从地底传来。宋哲远抬手推开大门,门轴“吱呀”一声,把门外的风与潮气,连同那片沉甸甸的天空,都暂时挡在了身后。
陆天跟着宋哲远走进屋里,玄关的感应灯“啪”地亮起,暖黄的光漫下来,却照不进他心里那点空落落的滞涩。
宋哲远脱鞋的动作熟稔,弯腰把他的鞋摆到鞋柜第二层,那里留着个空位,显然是特意给他准备的。可陆天站在门口,脚边的拖鞋软乎乎的,踩上去却像踩着块不实在的棉花,怎么都落不了地。
客厅很大,沙发、茶几、墙上的挂画,样样都透着精心打理过的规整,连空气里都飘着淡淡的松木香气,干净得让他有些局促。他的目光扫过沙发扶手上搭着的毯子,针脚细密,叠得方方正正,不像他自己住的地方,东西总是随意堆着,带着点烟火气的乱。
“坐会儿?我去给你倒杯水。”宋哲远说着往厨房走,脚步轻快,背影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安稳。
陆天没动,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背包带。窗外的风更紧了,吹得窗棂呜呜响,像是有人在外面轻轻拍打着玻璃。他忽然觉得,这里的安静和整洁,像一层透明的膜,把他和周围的一切隔开了——他站在这层膜里,能看见宋哲远递过来的温水,能闻到空气里的香味,却怎么都融不进去,连呼吸都带着点小心翼翼的生分。
他慢慢走到沙发边,刚要坐下,又像想起什么似的直起身,低头拍了拍裤腿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头顶的灯光很亮,亮得能看清地毯上细密的纹路,可他却觉得,自己像个不小心闯进来的影子,轻飘飘的,落不到实处。
宋哲远:没必要这么认生,把这当自己家就好了,这个家我一般不住,只是最近回国了,来住住而已,有点脏,别介意
陆天:不会不会的!
宋哲远:宋哲远突然站起身来,把陆天吓了一跳
宋哲远:我带你去今晚你睡的房间,如果有需要你此后一直可以住在这里
陆天:陆天思索了一番,还是对宋哲远说道:不了不了,我那破出租屋也挺好的,特温馨
宋哲远:出租屋温馨,哈哈,随你了,你要是愿意来,随时都可以来
陆天:阿远表哥今晚真是谢谢你了,医疗……医疗费的话,我会想办法还你
宋哲远:我也不差这点钱,不用还的
陆天:阿远表哥,我听说你……
宋哲远:对,是的,
说罢宋哲远向2楼走去
到了2楼,宋哲远指着一个房间说道
宋哲远:这是我的书房,我平时会在这里办公,如果你要找什么房间或者什么东西的话,都可以到书房来问我,由于我刚回国,还没有请保姆,这几天你先忍受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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