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本与旧影 (2-2)

林曦捏起一块，入口时桂花的香气混着糯米的软糯在舌尖化开，眼眶忽然有点发热。她赶紧低下头，假装专心致志地吃糕，没看见沈砚落在她发顶的目光，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探究。

晚饭时，沈母一个劲给林曦夹菜，沈父则偶尔问起她的工作。当听说她在社区做基层文化服务时，老人忽然来了兴致：“那你们平时会组织居民读些什么书？”

“最近在办红色读书会，读《***选集》比较多。”林曦答得认真，“有位大爷总说看不懂，我就试着用他种庄稼的例子讲‘实践出真知’，他倒听进去了。”

沈父点点头，又问：“那你觉得，孙中山先生的‘三民主义’，放到今天来看，有哪些局限？”

这个问题有些突然，林曦怔了怔，随即放下筷子，条理清晰地开口：“先生的民族主义侧重反封建，但未能彻底反帝；民权主义强调‘主权在民’，却没解决底层民众的参政门槛……”她越说越投入，说到兴头上，抬眼时正好撞上沈砚的目光。

他没在吃菜，就那样看着她，镜片后的眼睛亮得惊人。

林曦心里一跳，猛地停住话头，脸颊瞬间涨红：“我……是不是说得太多了？”

“没有。”沈砚先一步移开视线，拿起公筷给她夹了块排骨，“说得很好。”

那顿饭吃到最后，林曦几乎是落荒而逃。沈砚送她回出租屋时，车里依旧很安静。快到楼下时，他忽然开口：“明天我来接你，一起搬东西。”

林曦愣住：“不用麻烦，我自己……”

“不麻烦。”沈砚打断她，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我们现在是法律上的夫妻，这些是该做的。”

“夫妻”两个字像针，轻轻刺了林曦一下。她望着窗外掠过的路灯，忽然想起高中毕业后的那个夏天，她在废品站看见被当作废纸卖掉的高中合影。照片上，沈砚站在第一排正中间，而她被挤在最边缘，只露出半只扎着马尾的脑袋。

那时她以为，他们的人生，就像那张被裁剪过的照片，永远不会有重叠的部分。

车停在楼下，林曦解开安全带：“晚安，沈先生。”

“晚安，林曦。”沈砚看着她走进楼道的背影，直到那盏声控灯亮起又熄灭，才发动车子离开。

回到空荡荡的出租屋，林曦坐在行李箱旁，打开了最底层的夹层。里面放着那张被她从废品站捡回来的合影，还有那件藏蓝色的旗袍。她摸着旗袍领口精致的盘扣，忽然觉得，这场由父母逼迫、利益交换开始的婚姻，或许比她想象中，要复杂得多。

窗外的月光透过纱窗洒进来，落在红本本上，烫金的“结婚证”三个字，在夜里泛着冷光

沈先生，香菜要挑掉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人小说网http://tongren.me），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