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曦的脸瞬间涨红了。那是她去年冬天读的,当时正赶上继弟又来要钱,母亲在电话里哭着说“你不帮他,就是逼死我”,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对着书页写了满满三页纸的愤怒。那些文字里裹着的委屈和尖锐,她不想被任何人窥见,尤其是眼前这个,连合影里的她都要裁掉的人。
“还给我。”她的声音冷了下来,伸手直接去夺。笔记本被两人拉扯着,掉在地上,纸页散开来,露出夹在里面的一张书签——是片干枯的玉兰花瓣,边缘已经发黑,却还能看出完整的形状。
沈砚弯腰去捡,手指触到花瓣时顿住了。林曦趁机抢过笔记本抱在怀里,转身就往卧室走,后背却传来他的声音:“高中时,图书馆的玉兰树开花,你总坐在靠窗的位置看书。”
林曦的脚步钉在了原地。
她猛地回头,沈砚还站在原地,手里捏着那片玉兰花瓣,灯光在他脸上明明灭灭:“有次你抬头,正好和我对视,然后突然笑了。”他顿了顿,语气里带着点困惑,“我一直以为,你是在笑我做题时皱眉的样子。”
那不是笑。林曦想解释。那是因为慌乱,因为心跳得太快,因为她盯着他的侧脸看了太久,被抓包时只能用傻笑来掩饰。
可这些话堵在喉咙里,最终只变成一句生硬的“我困了”。她转身快步走回卧室,关上门的瞬间,后背抵着门板滑坐下来,心脏还在疯狂地跳。
书房的灯不知过了多久才熄灭。林曦抱着笔记本坐在床沿,月光透过窗帘缝隙照在封面上,她忽然想起下午在沈砚衣柜最深处看到的那件旗袍——豆绿色的真丝,滚着细白的边,是她用第一份工资买的,却从没敢穿出门。
那时她想,总有一天,要穿着它,站在一个能看懂她批注、也记得她喜欢玉兰的人面前。
只是那时她从没想过,这个人会是沈砚。更没想过,重逢会是在这样一场各取所需的婚姻里。
深夜的寂静里,林曦慢慢翻开笔记本,在最后一页写下一行字:有些旧影,该留在被裁掉的角落。
笔尖划过纸页的沙沙声,和隔壁书房传来的轻微翻书声,在月光里交织成一片沉默的网。
沈先生,香菜要挑掉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人小说网http://tongren.me),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