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撤出来的,就是撤不出来了。德尔文的指甲掐进地图边缘,给撤离舰队发信号,把航速提到最高,再晚半小时,连港口都要被尸群淹了。
窗外,西线的天**然亮起刺目的光,紧接着是震碎玻璃的轰鸣。德尔文望着那片升腾的蘑菇云,拿起望远镜——烟尘里,几台要塞送来的重型装甲车正碾过燃烧的废墟,在北线筑起临时防线。
至少,这些铁家伙能撑得久点。他低声说,却没注意到沙盘上,代表病毒扩散的紫色区域,已经悄悄绕过轰炸区,往军港的地下管道蔓延。撤离舰的汽笛声在爆炸声中格外凄厉,而要塞送来的战车,正把防线越收越紧,像一个不断收缩的铁环。
各地首领的支援车队被尸群困在半路,履带碾过感染者的躯体发出闷响,却始终冲不破层层围堵。无线电里此起彼伏的求援声逐渐微弱,最后只剩下电流杂音——有人在绝望中引爆了车载炸药,火光在夜色里炸开,像给军港外围的尸潮点燃了引路的灯。
军港临时医院的帐篷外,染血的绷带堆成了小山。扩音器里不断播报着最新感染人数:三万一千七百……三万一千九百……护士们的脚步声在泥泞里陷得越来越深,担架上的感染者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气音,与远处尸群的嘶吼混在一起。
而要塞深处的实验室里,培养皿正发出幽幽的蓝光。研究员颤抖着将新型疫苗注入实验体,监控屏幕上,感染者狂躁的动作突然放缓,皮肤下跳动的青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雷诺伊尔攥着那份刚打印出的报告,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抑制率92%”的字样刺得他眼睛发疼。
立刻启动量产设备。他对着对讲机下令,声音哑得像砂纸磨过金属,第一批疫苗,优先送军港。
实验室的通风口传来要塞外隐约的抗议声,雷诺伊尔抬头望向窗外,重机枪仍在对着试图闯入的人群扫射。他突然想起三天前那个试图翻越铁丝网的男人,此刻或许已经变成了军港外围尸潮里的一员。
疫苗的冷却管发出嗡鸣,像在倒计时。而军港的防线正在寸寸崩溃,三万感染者的嘶吼声中,德尔文的指挥部里,最后一架撤离直升机的螺旋桨已经开始转动。
军港行政楼内部,德尔文扶着桌沿,指节泛白,喉间溢出低咳,目光死死钉在感染人数报表上。
农场
阿贾克斯:长官,最近风头有点紧。你就先在民宅避避吧。没啥事,我先回去了。但愿你思考这件事的正确性。
离开
雷诺伊尔:唉,被逼无奈啊。
……
卡莫娜的军港正被灾难攥在掌心。
灰色的海浪拍打着染血的码头,每一波涌来都卷着漂浮的残骸——断裂的枪托、浸透油污的军装、还有感染者残缺的肢体。起重机的吊臂歪扭地垂在半空,像根折断的肋骨,上面还缠着半面被炮火撕裂的军旗。
行政楼的玻璃早被震碎,德尔文留下的作战地图在穿堂风里哗哗作响,红笔圈出的“防御核心区”已被蔓延的紫色标记(代表感染区)啃噬得只剩边角。仓库里的罐头滚了一地,被感染者踩扁的铁皮混着血浆,在地面凝成暗红的痂。
远处的船坞传来爆炸声,那是守军在销毁最后一批来不及运走的弹药。火光映在海面上,把游向岸边的感染者照得面目狰狞——它们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嘶吼,在浅滩里挣扎着,像一群被潮水冲上岸的、扭曲的礁石。
卡莫娜军港的时钟停在了三点十七分,指针卡在那里,仿佛被这场灾难冻住了。只有不断攀升的感染人数、此起彼伏的枪声和偶尔划破夜空的信号弹,在证明这里还在经历一场尚未结束的、残酷的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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