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室门口的士兵侧身让开通道,手指按在腰间的枪套上,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感:跟我来吧。他转身朝走廊深处走去,军靴踩在光洁的地砖上发出规律的回响,身后的阴影里,另一名守卫正无声地握紧了步枪。
厚重的合金门被士兵用力拉开,一股混合着腐臭与消毒水的气味扑面而来。房间中央是通体透明的强化玻璃舱,里面只蜷缩着一只变异体——它的脊背异常拱起,像被强行拉长的弓弦,皮肤呈现出病态的灰紫色,裸露的手臂上布满蠕动的青筋。
这只变异体似乎察觉到动静,猛地抬起头,浑浊的眼球死死盯住门口,喉咙里溢出低沉的咆哮,布满獠牙的嘴一张一合,涎水顺着嘴角滴落,在玻璃舱底积成小小的水洼。它四肢细长如枯枝,却能在舱内瞬间暴起冲撞,玻璃表面随之浮现出细密的裂纹,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
士兵下意识地后退半步,手按在枪柄上,低声道:就是它,上周从2号哨塔抓回来的,攻击性比记录里的强三倍。
研究人员盯着玻璃舱壁上新缠绕的几道粗铁链,眉头拧了起来。那些铁链比之前粗了近一倍,链节上还焊着倒刺,死死嵌进舱体的合金框架里,连变异体冲撞时的晃动幅度都小了大半。
之前的加固还不够?他伸手碰了碰玻璃上尚未修复的旧裂纹,声音里带着疑惑,这东西虽然攻击性强,但玻璃舱的强度按理说能撑住——
话音未落,舱内的变异体突然发出一声尖锐的嘶吼,猛地用头颅撞向铁链连接处,铁链绷紧的“咯吱”声里,研究人员清楚地看见最粗的那根链节竟微微变形了。
士兵的手指在枪套上顿了顿,视线扫过玻璃舱内躁动的变异体,声音压得很低:是特殊情况。这只携带的病毒株不一样——农场危机时扩散的那种,潜伏期短,变异速度比普通病毒快七成。
他指了指铁链上泛着冷光的倒刺:前晚它突然挣断过一次固定锁,差点撞碎玻璃。上面怕它夜里彻底变异,连夜加了这些铁链,链节里还掺了抑制病毒的药剂,能稍微削弱它的体力。
变异体像是听懂了农场两个字,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啸,四肢同时发力猛扯铁链,整间屋子都随着铁链绷紧的震颤微微摇晃。
研究人员捏着注射器的手顿了顿,针尖悬在玻璃舱的注射口上方。药剂在透明的针管里轻轻晃动,泛着诡异的荧光。
记住,身后士兵的声音突然响起,带着金属般的冷硬,待会儿注射时要是有任何意外——只要它表现出挣脱的迹象,哪怕只是挣断一根铁链,我们有权当场击毙。
他的手已经按在了扳机上,指腹扣住扳机护圈,目光死死盯着舱内那只躁动的变异体,语气里没有丝毫转圜的余地:上面的命令,不能让它有任何失控的可能。
研究人员没回头,只是将针尖猛地刺入注射口,药剂被缓缓推入的瞬间,变异体突然发出一声震耳的狂啸,四肢骤然绷直,铁链被拽得咔咔作响,倒刺深深勒进它的皮肉里,渗出血珠的瞬间又被灰色的皮肤吞噬。
变异体的嘶吼突然变了调,那声音不再是低沉的咆哮,反而像某种破碎的哭喊,尖利中透着一丝诡异的沙哑——儿子……
这两个字像惊雷炸在实验室里,研究人员握着注射器的手猛地一抖,针尖差点从注射口滑出来。玻璃舱内的变异体突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力量,四肢疯狂地蹬踹着舱壁,铁链被拽得几乎要从框架上崩脱,粗重的链节撞击声里,它的身体以扭曲的角度反复冲撞,喉咙里不断溢出模糊的音节,每一次挣扎都比前一次更猛烈,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逼它冲破束缚。
士兵脸色骤变,猛地拔出枪,保险栓咔哒一声弹开,枪口死死对准玻璃舱:它不对劲!这他妈不是攻击本能!
变异体的嘶吼彻底撕裂了实验室的死寂,那声儿子带着血沫从喉咙里喷出来,嘶哑得像是用指甲刮过生锈的铁板。它不再是盲目冲撞,而是死死盯着研究人员的方向,浑浊的眼球里竟闪过一丝极淡的、近乎人类的痛苦——
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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