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安抹了把脸上的血,声音发颤:"晚膳后陛下突然说头疼,接着就呕血昏迷...太后娘娘怀疑有人下毒,立刻封锁了乾清宫。但太医院院判说是急症,非要给陛下放血...太后娘娘觉得不对劲,命奴婢来找殿下..."
"太医院院判钱仲,"谢珩突然开口,"是陈康的表兄。"
我浑身发冷,不是因为这雪夜的寒气。陈康虽已倒台,但他的党羽显然没有死心。幼弟若有不测,这皇位...
"前面就是乾清宫了。"福安指着不远处灯火通明的殿宇,"但正门有北衙禁军把守..."
谢珩忽然解下腰间一块玄铁令牌塞给我:"殿下持此物从正门入,臣另寻他路。"
我低头一看,令牌上刻着"如朕亲临"四个篆字,是先帝赐给谢家的丹书铁券!持此物者可自由出入宫禁,甚至调动部分禁军。
"你..."
"臣怀疑刺客不止一路。"谢珩的目光越过我,望向乾清宫侧殿的阴影处,"陛下就拜托殿下了。"
不等我回应,他的身影已经融入风雪之中,仿佛一滴墨汁落入雪地,转瞬消失无踪。
乾清宫前果然戒备森严,数十名黑甲禁军将大殿围得水泄不通。我高举铁券,厉声喝道:"丹书铁券在此,拦驾者诛九族!"
禁军们面面相觑,终于让开一条路。我提着裙摆冲上台阶,却在殿门前被一名紫袍官员拦住——正是太医院院判钱仲。他年约五旬,面容清癯,此刻却满脸油汗,眼神飘忽。
"殿下!陛下病体凶险,不宜探视..."
我一巴掌扇在他脸上,力道之大让他的官帽都飞了出去:"狗奴才!陛下若有闪失,本宫活剐了你!"
殿内药气熏天,混合着某种奇怪的腥甜味。皇祖母坐在龙榻旁,手里攥着一串佛珠,指节发白。萧明睿躺在龙榻上,面色惨白如纸,唇边还挂着未擦净的血迹,胸口几乎看不到起伏。
"昭丫头!"皇祖母见到我,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光亮,"快!看看睿儿!钱仲那老贼非要给他放血,哀家觉得不对劲..."
我扑到榻前,握住弟弟的手。他的指尖已经泛起不祥的青紫色,脉搏微弱得几乎摸不到。我俯身嗅了嗅他唇边的血迹,闻到一丝若有若无的杏仁味。
"苦杏仁...是鸩毒!"我猛地抬头,"皇祖母,陛下可曾饮过什么?"
太后颤抖着指向龙案上一盏空了的茶盅:"就喝了这雪芽茶..."
我抓起茶盅,残渣中除了茶叶,还有几片不起眼的淡黄色花瓣——是夹竹桃!这种剧毒之物外表美丽,泡在茶中几乎无味,却能让人心脏麻痹而死!
"不是钱仲。"我咬牙道,"夹竹桃非太医能接触之物,必是..."
殿外突然传来一阵打斗声,接着是禁军们的惊呼。殿门被猛地撞开,谢珩玄色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手中提着个不断挣扎的锦衣太监——是内务府总管李德全!
"殿下!"谢珩将人扔在地上,"此人在侧殿鬼鬼祟祟,臣从他身上搜出了这个。"
他摊开手掌,掌心是一个精巧的瓷瓶,瓶身上赫然绘着一枝夹竹桃!
李德全面如死灰,突然发出一声怪笑:"晚了...已经晚了...陛下必死无疑...这江山合该..."
谢珩一脚踹在他嘴上,生生踹断了他几颗牙齿:"解药。"
"没有解药..."李德全满嘴是血地狞笑,"这毒无药可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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