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后退两步,突然从袖中抽出早已藏好的匕首,抵在自己咽喉:"放了他!否则孙女儿立刻血溅佛堂!"
皇祖母瞳孔骤缩:"你!"
"皇祖母别忘了,"我惨笑道,"陛下醒来第一件事就是下旨,若我有任何闪失,谢珩有权调动北疆三十万大军清君侧!您杀了他,我立刻自尽,到时候北疆铁骑踏破宫门,您那些秘密..."
佛堂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接着是萧明睿虚弱却威严的声音:"不必麻烦皇姐了,朕...亲自来了。"
皇祖母猛地转身,脸色瞬间惨白如纸。萧明睿在福安搀扶下站在佛堂门口,身后跟着一队全副武装的羽林卫。更令人震惊的是,谢珩就站在他身侧!虽然面色苍白,衣袍染血,但确实活着!
"你...你们..."皇祖母踉跄后退,撞翻了佛龛。
萧明睿眼中含着泪,声音却冷硬如铁:"皇祖母,谢爱卿刚才带朕去地牢,见了周厉。他什么都招了...包括十五年前,您如何指使他血洗睿亲王府,又如何嫁祸废太子..."
谢珩上前一步,从怀中取出一份染血的口供:"太后娘娘,周厉还交代了另一件事——您与郑怀恩的私生子,如今正在北衙禁军中任职。就是此人,"他取出一幅画像,"负责在陛下药中下毒。"
画像上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将领,眉眼间竟与皇祖母有七分相似!
皇祖母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笑,猛地从佛龛后抽出一柄短剑:"既如此..."她剑锋一转,竟朝我刺来!
"昭儿!"
"殿下!"
两声惊呼同时响起。谢珩的身影如鬼魅般闪到我面前,玄色衣袍翻飞如翼。只听"噗嗤"一声,短剑刺入他的胸膛,鲜血瞬间浸透衣袍。
"谢珩!"我尖叫着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
皇祖母还想再刺,却被羽林卫一拥而上按倒在地。她疯狂挣扎着,发髻散乱,哪还有半点太后的威仪:"你们懂什么!哀家都是为了萧家江山!睿王那个孽障要毁了我!他的儿子也一样!谢家的小杂种更该死!"
萧明睿面色铁青:"带下去!关进冷宫!严加看守!"
羽林卫拖走了歇斯底里的皇祖母。佛堂内突然安静下来,只剩下谢珩粗重的喘息声。我跪在地上,手忙脚乱地按压着他的伤口,温热的血液不断从指缝间涌出。
"太医!快传太医!"
谢珩的脸色已经惨白如纸,却还强撑着抬手,染血的手指轻轻抚过我的脸颊:"殿下...没事就好..."
"闭嘴!不许说话!"我的眼泪砸在他脸上,"你答应过要回来的...你不能..."
他的唇角勾起一个微弱的弧度,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臣的私心...还没说完..."
"等你好了再说!说一辈子都行!"我哽咽着,转向已经吓呆的小桃,"快去催太医!"
萧明睿蹲下身,脱下龙袍按在谢珩伤口上:"谢卿坚持住!朕...朕不许你死!"
谢珩的目光在我和萧明睿之间游移,突然艰难地从怀中摸出一块被血浸透的玉佩——正是那日我在暖阁见过的睚眦玉牌。他用尽最后的力气,将玉牌塞进我手中:
"先帝...赐婚...谢家与睿王府..."
话音未落,他的手突然垂下,眼睛缓缓闭上。
"谢珩?谢珩!"我疯狂摇晃他的身体,"睁开眼睛!我不准你睡!你听见没有!"
但怀中的人已经没有了反应,只有鲜血仍在不断涌出,在地上汇成一汪刺目的红。
太医终于赶到时,我已经哭得视线模糊。他们七手八脚地把谢珩抬上担架,我死死抓着他的手不放,直到萧明睿强行将我拉开。
"皇姐...让太医救人..."
我瘫坐在地上,手中紧握着那块染血的玉牌。翻到背面,才发现上面刻着两行小字:
"谢氏长子与睿王府长女,永结秦晋之好。——元和六年,帝谕"
原来如此。原来这才是他说的"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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