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生命 (2-2)

是个男孩，眉眼像极了瑶光，尤其是那双眼睛，睁开时便带着星辰的清辉。接生的仙娥将孩子抱到元始面前，小家伙似乎不怕生，小手挥舞着，竟精准地抓住了他垂在身侧的衣袖。

元始僵在原地，看着襁褓中皱巴巴的小生命，手足无措。仙娥笑着将孩子递到他怀里：“天尊，抱抱吧，他在跟您撒娇呢。”

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动作僵硬得像第一次学握剑。孩子很轻，轻得像一片云，却又重得像整个三界。他不敢用力，怕捏碎了这团温热的小肉球，只能屏住呼吸，任由那只小拳头攥着他的手指。

就在这时，小家伙突然打了个哈欠，小嘴张合间，吐出一个晶莹的泡泡。

瑶光靠在榻上，看着眼前这一幕，忍不住笑了。她从未见过元始这副模样——那个在诛仙台俯瞰众生的天尊，那个在仙魔大战中面不改色的战神，此刻正瞪着一双茫然的眼睛，与怀里的小婴儿大眼瞪小眼，耳根红得能滴出血来。

“他好像……有点丑。”元始憋了半天，冒出这么一句。

瑶光笑得更厉害了，牵动了伤口，疼得嘶了一声。元始立刻回神，将孩子交给仙娥，快步走到榻边，语气里带着不易察觉的慌乱：“哪里疼？我叫医仙来？”

“不用。”瑶光拉住他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吻了吻，“他很好，像你，也像我。”

晨光透过窗棂，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落在远处襁褓中安稳睡去的婴孩脸上。元始低头看着她苍白却满足的脸，突然俯身，在她额上印下一个极轻的吻，像对待稀世珍宝。

“瑶光，”他轻声说，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柔软，“谢谢你。”

谢谢你，为我劈开混沌，带来这束照亮万古长夜的星辰。

仙娥抱着孩子退下时，回头望了一眼。只见星辰殿的晨光里，那位素来清冷的元始天尊正笨拙地为瑶光掖好被角，而那位历经劫数归来的星辰神女，正笑着看他，眼底的星光比殿外所有星辰加起来还要亮。

远处，南斗星旁的那颗小星愈发清晰，与紫微星遥遥相对，在浩瀚天宇中，漾开一圈温暖的光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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