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晴回去的路上一直在想着宋砚辰的伤口满脑子都是宋砚辰受伤的模样。
她心急如焚,决定为他找些药来。她轻手轻脚地翻找家中的医药箱,好不容易找到一些外伤药和绷带。
趁着夜色,她再次偷偷溜出房间,往柴房赶去。
当她快到柴房时,突然听到张婶和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这小子看着就机灵,可得看紧了。”张婶说道。“放心,跑不了。”陌生男人回应。
苏晚晴吓得赶紧躲到一旁的草垛后,大气都不敢出。等两人走远,她才小心翼翼地进了柴房。
宋砚辰刚准备自己涂药看到她又回来,又惊又怕:“你怎么又回来了,不怕被发现吗?”
苏晚晴把药和绷带拿出来:“我怕你的伤口感染,给你送药来了,张婶给的药也不知道安不安全。”她认真地为宋砚辰处理伤口,动作轻柔。
处理完后,她才放心地准备离开,轻声说:“你好好养伤,我一定让我二舅来救你。”
宋砚辰望着苏晚晴猫一样轻手轻脚地消失在门口,夜风把柴房门吹得吱呀一声又合上。
他把剩下的野果和烧饼囫囵包好,藏进最里层的干草里——那是他给自己留的最后一点甜。
半夜,柴房外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宋砚辰猛地睁眼,以为是苏晚晴又折返,结果门缝底下塞进一张折得极小的纸条。
他屏住呼吸,等外头彻底安静了才把纸条摸出来。纸条上歪歪扭扭写着两行字:——“明晚十二点,东面墙角有个洞,带那块有缺口的砖当暗号,别让人看见。”落款是一个小小的“晚”字,像月牙。
宋砚辰把纸条攥进掌心,心跳得比第一次吃苏晚晴给的烧饼时还快。
他把纸条撕得粉碎,混进干草里,抬眼望着屋顶破瓦间漏下的那一点星子,忽然觉得黄连一样的命里,好像渗进了一丝回甘。
第二天一整天,张婶像是闻到了什么风声,来得格外勤,也不让他干活了,一整天都让他呆在柴房。为了防止他逃跑,还特地买了一条狗回来。
晌午把猪食往地上一泼:“吃!别想着跑,后山埋过好几个,不差你一个。”
宋砚辰垂着头,把馊水往嘴里扒,心里却一遍遍描着柴房后墙那块松动的砖。
日头西斜时,张婶的男人——那个陌生嗓音的壮汉——也晃进柴房,拿脚尖踢了踢他:“晚上给我安生点,敢闹腾,把你扔井里去。”说完往地上吐了口痰,痰里带着血丝。
宋砚辰缩在柴堆里,把呼吸压得极轻。他在心里数羊,数到一千二百三十七只时,外头终于彻底黑了。
十一点半,他带有缺口的砖摸到后墙,指尖触到那块缺口砖,轻轻一抠,砖就松了。再往里,是苏晚晴用树枝撬出的半尺见方的小洞,洞外覆着一层薄草。
她把小脸贴在洞口,用气声喊他:“宋——砚——辰——”他学着她的样子,把那块缺口砖先递出去。洞口伸出一只小手,接住砖,又塞进来一个小布包。
布包里是退烧药、一小瓶碘伏、两根火腿肠,还有一张新纸条:“我二舅说他已经通知了上级领导,很快就派人来救你和其他被拐来的人救走。别担心,我们一定会救你的。”末尾仍是小小的“晚”。
宋砚辰把布包揣进怀里最贴身的地方,像揣着一颗滚烫的炭。
他刚想把砖再塞回去堵住洞,外头突然爆出一声凄厉的狗叫,紧接着是张婶的骂声、手电筒的光柱乱晃。
苏晚晴的脸唰地消失在洞口,只剩草叶簌簌抖动。
宋砚辰僵在原地,心口那团炭一下子凉了。
他听见张婶的脚步往柴房逼近,手电筒的光从门缝扫进来,像一把雪白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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