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初九的视线突然被笼子上的刻痕吸引,那些交错的线条组成了个完整的图案——和王奎仓库神龛前的香灰形状一模一样。
四、药引
市医院的特护病房弥漫着消毒水和草药混合的怪味。李初九推开病房门时,看见张老板躺在床上,全身覆盖着黄色的疹子,疹子的形状像缩小的爪印,后颈处有个硬币大小的溃烂,洞口里隐约能看见白色的骨头。
“他上周从黄老太那买了副药。”张老板的儿子递过来个油纸包,里面包着块黑乎乎的肉干,散发着腥甜的气味,“说是用黄大仙的心头肉做的,能治他的失眠,结果吃了三天就成这样了。”
李初九捏起肉干,表面的油脂在指尖融化,留下黄色的痕迹。他想起王奎仓库里的皮子,每张皮的心脏位置都有个针孔,像是被取走了什么东西。
“黄老太说这药引有讲究,”张老板突然抽搐起来,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像被什么东西堵住,“要在初一十五的子时服用,还得对着月亮磕七个头,不然……会被黄大仙记恨。”
护士突然尖叫起来,指着监护仪上的波形。原本平稳的心跳线突然变成锯齿状,屏幕上的心电图,竟和黄鼠狼的心跳频率完全一致。李初九冲到病床前,看到张老板的瞳孔里,映出个穿红袄的人影,正举着竹篮,往他嘴里倒着什么东西。
当医生赶到时,张老板已经没了呼吸,后颈的溃烂洞口里,插着根黄鼠狼的骨头,骨头上刻着个极小的“黄”字。
五、坟茔
黄老太的住处藏在乱葬岗深处。李初九拨开齐腰的野草时,七座土坟在暮色里并排躺着,坟头都插着根黄布条,布条上用墨写着“黄”字,风吹过时,布条展开的形状像黄鼠狼的尾巴。
“这些坟都是空的。”小张用洛阳铲撬开座新坟,里面只有个破陶罐,罐口缠着红绳,绳结的打法和黄老太竹篮的系带一模一样,“法医检测过土样,里面有大量的动物骨灰,还有人类的指甲。”
李初九的目光落在最中间的坟上,坟头的黄布条已经褪色,露出底下的红布,和黄老太的红袄颜色相同。他蹲下身,发现坟前的泥地里,嵌着枚银戒指,戒指内侧的“黄”字已经模糊,却能辨认出旁边刻着的“秀”字。
“查到黄老太的身世了。”小张的声音带着颤抖,手里的档案被风吹得哗哗响,“她叫黄秀,民国三十六年生人,年轻时是猎户,丈夫和儿子都死在猎捕黄鼠狼的过程中,据说被黄大仙报复,死状和王奎一样,喉管断裂。”
乱葬岗深处突然传来黄鼠狼的叫声,尖利得像小孩的哭。李初九抬头,看见暮色里站着个穿红袄的人影,正往坟头烧纸,火光中,她的脸忽明忽暗,竟和王奎仓库监控里的老太太一模一样。
当他们追过去时,人影突然消失在座最大的坟后,只留下个竹篮,篮子里装着七颗黄鼠狼的头,每个头的眼睛里,都嵌着枚银戒指,其中枚戒指内侧,刻着“王奎”的名字。
六、诅咒
黄老太的审讯室比坟地更阴森。李初九隔着铁栏看着她,红袄上的盘扣在灯光下泛着冷光,竹篮放在脚边,里面的黄鼠狼头不知何时换成了七个纸人,纸人的胸口都贴着张照片,正是死去的王奎、张老板等人。
“他们都该死。”黄老太的声音突然变得尖利,像黄鼠狼的嘶叫,“民国三十八年,我男人就是被他们的爹害死的!为了抢张完整的黄皮子皮,把我男人绑在树上,让黄鼠狼活活咬死!”
她猛地扯开红袄,露出里面的伤疤,纵横交错的疤痕在灯光下像张网,心口的位置有个凹陷,形状像被什么东西挖走了一块。
“那张皮子是我儿子的命换来的。”黄老太的眼睛里渗出黄色的液体,像黄鼠狼的眼泪,“他为了救我,被自己设的陷阱夹住,等我找到时,已经被黄鼠狼啃得只剩骨头,后颈的洞……和我现在钻的一模一样。”
李初九突然想起王奎仓库里的那张特大号皮子,毛色纯黄,没有任何瑕疵。他拿出证物袋里的毛发,在灯光下展开,毛发的长度和色泽,竟和人类的头发极为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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