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在报复,是在祭祀。”李初九的声音在审讯室里回荡,“那些皮子上的针孔,是你用来注入自己的血,你在用自己的命,喂养某种东西。”
黄老太突然笑了,笑声里混着黄鼠狼的叫声:“你知道吗?黄鼠狼记仇,也记恩。当年是它们救了我,现在,该我报答了。”
七、献祭
初一的子时,乱葬岗的七座坟突然冒出火光。李初九赶到时,黄老太正站在坟前,红袄在火光里像团燃烧的血,她手里拿着把刀,刀刃上沾着自己的血,正往每个坟头的陶罐里滴着。
“黄大仙要收祭品了。”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七个人,七个黄皮子,才能平息它们的怒火。”
李初九冲过去夺刀时,看到陶罐里的东西——不是骨灰,是七颗人类的心脏,每个心脏上都插着根黄鼠狼的骨头,骨头上刻着死者的名字。最中间的陶罐里,放着颗干瘪的心脏,上面刻着“黄秀”两个字。
“我儿子的心脏被黄鼠狼叼走了,”黄老太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指甲掐进他的皮肉,“它们说,要用七个贪心人的心脏来换,不然就永远缠着黄家的后人。”
火光中,无数只黄鼠狼从乱葬岗深处窜出来,眼睛赤红,围着他们形成个圈。最前面的那只体型硕大,毛色纯黄,后颈有块秃斑,正是李初九在王奎仓库看到的那只。它的嘴里,叼着颗干瘪的心脏,上面刻着个模糊的“秀”字。
李初九突然明白过来,黄老太不是在报复,是在赎罪。她用自己的血和七个贪心人的命,来偿还当年丈夫和儿子猎捕黄鼠狼的罪孽,而那些被取走的心脏,是用来供奉给死去的黄鼠狼,平息它们的怨恨。
八、反噬
当警察赶到时,黄老太已经没了气息,她的心脏被掏走了,伤口处放着只完整的黄鼠狼皮,后颈的洞正好对着她的伤口,像是某种诡异的共生。七座坟前的陶罐都空了,里面的心脏不翼而飞,只留下些黄色的毛发,在晨风中飘散。
李初九的手腕上,留下了黄老太掐出的血痕,形状像个爪印。他回到警局,把证物袋里的毛发送去化验,结果却让他毛骨悚然——那些毛发,既有黄鼠狼的DNA,也有人类的DNA,而且,人类的DNA序列,竟和他自己的有七分相似。
“查到十年前你爷爷的死因了。”小张把份旧档案放在他面前,照片上的老人喉管断裂,后颈有个洞,和王奎他们的死状一模一样,“当时的法医报告里,也发现了同样的黄毛发,只是没引起重视。”
李初九的目光落在档案附的照片上,爷爷的棺材旁,站着个穿红袄的老太太,手里拎着个竹篮,篮子里的东西被红布盖着,隐约能看出是颗心脏的形状。照片的背景里,有七座土坟,坟头插着黄布条,和黄老太乱葬岗的一模一样。
他突然想起爷爷生前也是个皮毛贩子,专门收购黄鼠狼皮,而且,爷爷的名字里,也有个“黄”字。
九、余孽
三个月后,李初九在爷爷的旧物里找到个木箱。箱子里装着件红袄,和黄老太的一模一样,还有七张黄鼠狼皮,每张皮的后颈都有个洞,洞口里插着根骨头,骨头上刻着不同的名字,最后张皮的骨头上,刻着个“李”字。
箱子的底层,压着本泛黄的日记,是爷爷写的。最后一页的日期,是十年前他去世的那天,上面写着:“黄大仙的债,代代相传,轮到我了。初七的子时,红袄会来取走我的心,换黄家后人的安宁。”
日记的夹页里,有张黑白照片,上面是个穿红袄的年轻女人,抱着个孩子,旁边站着个穿猎装的男人,手里拎着只黄鼠狼。女人的后颈,有块和李初九一模一样的月牙形胎记。
李初九的手突然开始发痒,手腕上的爪印血痕变得通红,像要渗出血来。他走到镜子前,看到自己的后颈处,不知何时出现了个硬币大小的红点,形状像个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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