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利平稳地驶入沈宅,在夜色中滑行,像一艘沉默的巨轮。车内的空气凝滞得如同深海,希月缩在角落,恨不能把自己嵌进真皮座椅里,消失不见。脸上那点因为99%而绽放的灿烂早已被惊惶取代,火烧火燎的,耳根更是烫得吓人。她死死低着头,盯着自己放在膝盖上、因为用力而指节泛白的手,连呼吸都刻意放轻放缓,生怕惊动了旁边那座散发着无形寒气的冰山。
**完了完了完了…** 希月脑子里只剩这三个字在疯狂刷屏。**得意忘形!乐极生悲!99%近在眼前,却可能因为一个笑容直接清零!林希月你真是作死小能手!**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沈清焰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在她身上短暂停留了片刻。那目光沉甸甸的,带着审视,带着冰锥般的锐利,仿佛要将她刚才那不合时宜的狂喜从灵魂深处挖出来鞭笞。幸好,那目光很快移开了。
车子停稳。司机恭敬地拉开车门。
沈清焰率先下车,步履沉稳,仿佛刚才在车里那短暂的审视只是希月的错觉。她甚至没有等希月,径直走向灯火通明的主宅大门。
希月赶紧手脚并用地爬下车,小跑着跟上,像个犯了错被老师抓包的小学生。高跟鞋踩在碎石路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她努力想让自己看起来正常点,但脸上的热度还没褪,表情也僵硬得可以。
进了门厅,管家老陈已经等在那里。沈清焰一边脱下昂贵的羊绒大衣递给老陈,一边头也不回地吩咐,声音冷冽平稳,听不出丝毫情绪:“给她准备点热牛奶。”
这个“她”,自然是指希月。
希月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哦,安抚工具人,怕我真被吓傻了影响明天工作?** 她心里自嘲地想着,脸上却立刻挤出感激又温顺的表情:“谢谢沈总,我…我没事的。”
沈清焰脚步顿了一下,侧过头,没什么温度的目光扫过希月依旧泛红的耳根和强装镇定的脸,鼻腔里发出一声极轻的、意义不明的“哼”,然后不再理会她,径直走向通往二楼的楼梯。高跟鞋敲击大理石地面的声音在空旷的厅堂里回荡,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疏离。
希月看着那个挺直冷硬的背影消失在楼梯转角,紧绷的神经才像被骤然剪断的弦,猛地松懈下来。她几乎虚脱般地靠在冰冷的墙壁上,长长地、无声地吐出一口浊气。
**警报暂时解除?** 她不确定。但沈清焰没有当场发难,也没有把那99%清零(系统暂时没提示),这已经算不幸中的万幸了。至于那句“吓傻了?”…希月把它归类为甲方爸爸对工具人状态的一种例行确认。
老陈端着一杯温热的牛奶走过来:“林小姐,您的牛奶。”
“谢谢陈叔。”希月接过牛奶,温热的触感透过杯壁传来,稍微安抚了她那颗还在七上八下的心。她小口小口地喝着,甜腻的奶味在口腔里弥漫,试图驱散刚才在车厢里因为过度紧张而残留的苦涩。
回到冰冷空旷的客房,希月把自己摔进那张硬邦邦的床上,连礼服都懒得脱。她望着天花板上繁复的吊灯纹路,脑子里的混乱终于慢慢沉淀下来,开始复盘今晚这场惊心动魄的“过山车”。
赵思琪的挑衅是导火索,沈清焰的维护是意外,99%的进度是惊喜,然后…她的得意忘形差点引爆了核弹。
**核心问题:沈清焰为什么反应那么大?** 希月蹙着眉思考。仅仅是因为她不该在那种情境下笑?还是说…他察觉到了什么?察觉到她并非真的委屈害怕,而是…带着某种目的?
这个念头让她后背瞬间爬上一层冷汗。
**不行不行!** 希月猛地摇头。**必须更加小心!更加安分!绝对不能功亏一篑!** 99%了!就差1%!只要熬过这临门一脚,她就能彻底解脱,开启快乐的摆烂等死模式了!
当务之急,是稳住沈清焰!用什么稳?当然是她的老本行——养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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