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风裹挟着咸腥的气息,穿过空荡的露台,吹散了空气中残留的最后一丝紧绷。希月被那条厚实的羊绒毯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张脸,像被迫打包的贵重易碎品。她的大脑一片混沌,嗡嗡作响,仿佛有无数细小的电流在神经末梢乱窜,又像是被彻底抽干了思考的力气,只余下系统消逝后那令人心悸的、无边无际的虚无回响。
【系统…永久沉眠…】
【新生…愉快…】
那冰冷的电子音最后的余韵,如同投入深海的石子,沉没在意识的深渊里,带走了某种她早已习惯、甚至依赖的枷锁,却也留下了一片茫然无措的空白。自由?解脱?本该狂喜的时刻,却被眼前这双深不见底的寒潭眼眸死死钉在原地。
沈清焰的手还按在她的头顶,那沉甸甸的力道,带着绝对掌控的温度,透过柔软的毯子和发丝,烙进她的感知里。“我的…夫人。”那低沉喑哑的宣告,每一个字都带着奇异的重量,敲在她失序的心鼓上,不是甜蜜的承诺,更像是某种不容置疑的领地标记。
希月想动,想挣脱这过分温暖的束缚,想逃离这让她完全无法理解的复杂眼神。可身体像是被无形的丝线缠住,僵硬得连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她只能睁着那双还残留着惊愕水汽的桃花眼,茫然地、被动地承受着沈清焰目光的巡弋,仿佛一只被顶级猎食者圈定了所有权的猎物。
时间仿佛凝固了几秒。直到沈清焰似乎终于确认了某种“归属权”的稳固,才缓缓收回了按在希月头顶的手。那冰冷的、带着审视和一丝奇异满足感的视线,也随之移开,转向露台的入口。
“陈伯。”沈清焰的声音恢复了惯常的冷硬,听不出丝毫波澜,仿佛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杀意和此刻宣告主权的亲昵,都只是旁人的错觉。
管家老陈的身影几乎是瞬间出现在门口,如同一个设定好程序的影子。他微微躬身,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恭敬得如同精密仪器:“沈总。”
“收拾干净。”沈清焰的视线扫过苏琪刚才瘫坐过的地方,那里似乎还残留着一点被泪水晕开的化妆品痕迹,带着狼狈的污浊。“所有她接触过的东西,全部换掉。空气净化系统开到最大。”她的语气平淡得像在吩咐处理一件废弃的办公用品,每一个字都透着极致的厌恶和不容置喙的清洁要求。
“是,沈总。”老陈没有丝毫迟疑,立刻转身去执行命令,动作迅捷无声。
沈清焰的目光重新落回希月身上。此刻的希月,因为头顶那只手的撤离,似乎找回了一丝微弱的控制权。她下意识地想把裹在身上的毯子扯开一点,这束缚感让她喘不过气。然而,她的指尖刚刚碰到毯子的边缘——
“别动。”沈清焰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命令感。她的视线落在希月露在毯子外、试图挣扎的手指上,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个不懂事、总想把自己置于危险中的孩童。
希月的手指瞬间僵住。那刚刚升起的一点反抗小火苗,被这冰冷的眼神轻易地、无情地浇灭了。她甚至在那眼神里捕捉到一丝…不悦?因为她试图挣脱这份“保护”?荒谬感如同藤蔓般缠绕上来。她只是想透口气!这该死的毯子裹得她快要窒息了!
沈清焰看着她僵住的手指和重新变得茫然无措的眼神,眼底深处那点不悦似乎淡去了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沉的、难以解读的情绪。她没有再说话,只是转过身,迈开长腿,走向露台那张供人小憩的白色圆桌。
桌上放着一套精致的骨瓷茶具,旁边还有一小碟管家之前送来的、希月还没来得及吃的精致点心。沈清焰看也没看那些点心,她的目光落在桌面上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那里放着一个巴掌大的平板电脑,屏幕是暗着的。她拿起平板,指尖在上面飞快地划动了几下,屏幕亮起幽蓝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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