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做……才是对的?”
“让你……不害怕。”
“也不……生气。”
沈清焰的声音很轻,在空旷的客厅里却带着一种奇异的清晰度,每一个字都像带着棱角的石子,投入希月心湖那片被搅得混乱不堪的水面。
希月抬起头,撞进沈清焰那双深邃的凤眸里。那里面没有了下午模仿偶像剧时的生硬和探究欲,也没有了惯常的冰冷审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近乎笨拙的困惑,还有一丝……希月从未在她身上见过的、小心翼翼的认真。仿佛一个在迷宫中迷失了方向的旅人,在寻求唯一正确的出口。
这眼神让希月心头猛地一悸。那股从下午延续下来的羞愤、别扭和混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拨开了一角,露出底下更复杂难辨的情绪。她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怎么做才是对的?她怎么知道?她只是个摆烂等死的攻略者!她的“对”就是等着被女配撬墙角然后顺利领盒饭!沈清焰现在这样,完全是在破坏她的“对”!
“我……”希月避开沈清焰的目光,重新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揪紧了画册的边缘,声音闷闷的,“我没什么害怕的。也没什么好生气的。” 典型的嘴硬,连她自己都觉得毫无说服力。
沈清焰看着她鸵鸟般缩起来的姿态,沉默了片刻。她没有再追问,只是那深邃的目光依旧停留在希月身上,带着一种无声的、沉重的观察。客厅里只剩下空调低沉的嗡鸣和两人之间难以打破的凝滞空气。
直到希月的肚子,非常不合时宜地、响亮地“咕噜”了一声。
这声音在寂静中格外突兀。
希月的脸颊瞬间又染上了一层薄红,尴尬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今天被沈清焰那出“偶像剧教学”搞得心力交瘁,午饭都没怎么吃。
沈清焰的目光从她脸上移到她平坦的小腹,又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已经过了晚上七点。
“饿了?”沈清焰站起身,语气恢复了惯常的简洁,“想吃什么?”
希月刚想说“随便”或者“叫外卖”,但话到嘴边,一个念头如同鬼魅般闪过。她想起了沈清焰那套分析偶像剧时的“学术精神”,想起了她面对粉红恐龙和橡胶蛤蟆时的面不改色,想起了她强装镇定喝下草莓奶昔的样子……
一股恶劣的、带着报复和试探意味的冲动涌了上来。
她抬起头,桃花眼里闪烁着狡黠又带着点挑衅的光芒,嘴角勾起一个故作天真的笑容:“想吃你做的。”
沈清焰走向厨房的脚步,几不可查地顿了一下。她的背影依旧挺拔,但希月敏锐地捕捉到,她搭在西装裤缝边的手指,似乎极其轻微地蜷缩了一下。
“我……不太会。”沈清焰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迟疑。这是希月第一次在她口中听到类似“不会”这种词。
“没关系呀!”希月的语气更“甜”了,带着刻意的鼓励,“试试嘛!我看偶像剧里,霸总为了心爱的女人下厨,就算把厨房炸了,对方也会感动得泪流满面呢!” 她故意把“偶像剧”和“霸总”几个字咬得很重,眼神里充满了看好戏的期待。
沈清焰没有回头,但希月能想象到她此刻微微蹙起的眉头。过了几秒,她才听到沈清焰低沉地“嗯”了一声,算是应下了这个明显带着刁难意味的要求。
希月立刻从沙发上弹起来,像只嗅到腥味的猫,亦步亦趋地跟着沈清焰走进了厨房。这个开放式的现代化厨房宽敞明亮,各种嵌入式厨具闪着冰冷的金属光泽,干净得一尘不染,显然常年处于闲置状态。
沈清焰站在中央岛台前,看着那些陌生的灶具和厨具,眉头微蹙,眼神里带着一种面对百亿并购案也未曾有过的……凝重?她解开西装袖扣,将衬衫袖子一丝不苟地挽到手肘,露出线条流畅的小臂。
“做什么?”她问,像是在征求作战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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