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总背部有轻微撕裂伤,肌肉挫伤,好在没有伤及内脏和脊椎。手臂烫伤处有轻微感染,已经重新清创上药,需要按时换药,避免剧烈活动和沾水。”医生向希月简单交代着情况,语气专业而谨慎。
轻微撕裂伤……肌肉挫伤……感染……这些词像针一样扎在希月心上。她看着沈清焰,嘴唇动了动,那句“对不起”几乎要脱口而出,但立刻想起了沈清焰在办公室那不容置疑的警告——“不许再说‘对不起’”。
她只能把话咽回去,喉咙哽得生疼,眼神里充满了担忧和愧疚。
沈清焰似乎察觉到了她的目光,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对医生点了点头:“知道了。” 然后看向希月,语气是不容商量的命令:“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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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顶层公寓,夜色已深。
沈清焰显然被伤口的疼痛和疲惫折磨得不轻。她拒绝了特助的搀扶,自己一步步走进客厅,动作虽然缓慢僵硬,却依旧维持着惯有的姿态。她走到沙发旁,却没有立刻坐下,似乎在评估哪个姿势能避开背部的伤口。
希月跟在她身后,看着她微微蹙起的眉头和强忍不适的样子,心里像被猫抓一样难受。她鼓起勇气,快步走到沙发前,拿起几个柔软的靠垫,笨拙地、小心翼翼地调整着摆放的位置,试图堆出一个能减轻背部压力的支撑结构。
“你……你试试这样?”希月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和讨好。
沈清焰看着那几个被希月摆弄得有些歪斜的靠垫,又看了看希月那双写满了“试试看吧”的、带着水汽的桃花眼。她没有说话,只是依言慢慢地、极其小心地在希月弄好的靠垫堆上坐了下来。
当她将身体的重量缓缓靠向那些柔软的支撑时,背部伤口的牵拉感似乎减轻了一些。她几不可查地舒了口气,紧绷的身体线条也放松了些许。
希月看到这一幕,一直悬着的心才稍稍落回肚子里一点。她默默地走到吧台边,倒了一杯温水,又翻出医生开的消炎药和止痛药,按照医嘱抠出药片,放在一个小碟子里,连同水杯一起,轻轻放在沈清焰面前的茶几上。
“吃药。”她的声音依旧很轻,带着点小心翼翼。
沈清焰的目光落在药片和水杯上,又抬起眼,看向站在茶几旁、显得有些局促不安的希月。她的眼神深邃,带着一种无声的审视。片刻后,她才伸出手,拿起药片,就着温水服下。动作依旧带着一种刻在骨子里的优雅,只是稍显迟缓。
药效发挥作用需要时间。客厅里再次陷入沉默。只有中央空调低沉的运行声。沈清焰靠在柔软的靠垫堆里,闭着眼睛,眉宇间带着挥之不去的疲惫和痛楚的痕迹。
希月坐在不远处的单人沙发上,手里无意识地捏着一个抱枕的角。她看着沈清焰苍白的脸,看着她手臂上厚厚的纱布,看着她因为疼痛而微微蹙起的眉头……白天发生的一切,如同走马灯般在脑海里反复回放。
沈清焰毫不犹豫挡在她身前的背影。
匕首划破外套的撕裂声。
她拧断袭击者手腕时的狠戾。
她膝盖顶断对方肋骨时的冷酷。
她拭去自己眼泪时,指尖那微凉的触感。
还有那句如同烙印般刻进心底的——“保护你,是我的本能。”
本能……
这个词带着千钧之力,反复撞击着她那层名为“摆烂等死”的坚硬外壳。她以为自己早已习惯了被抛弃、被背叛、被当作用完即弃的工具。可沈清焰用最直接、最暴烈的方式,将“保护”这个词,连同她的生命一起,扛在了肩上。
一种前所未有的、巨大的冲击和混乱,在她心底疯狂翻涌。她理不清那是什么。是感激?是愧疚?是依赖?还是……一种更陌生的、让她恐慌的悸动?
她下意识地摸向自己的脖颈,那里被苏琪掐出的淤痕已经变成了淡淡的青黄色。昨天在厨房爆炸时,沈清焰也是第一时间将她推开。今天,又是如此。每一次危险来临,沈清焰的身体反应永远快过思考,永远挡在她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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