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试卷里的春天

开学第一周的数学课总带着点年后的慵懒。林星晚转着笔听老师讲三角函数，余光瞥见江叙白在草稿纸上画小人——一个扎马尾的女生正在解方程式，旁边的男生举着物理书挡着脸，偷偷往她桌上放了块巧克力

苏知夏：“传纸条被我看见三次了。”下课铃刚响，就把一摞作业本放在林星晚桌上，白色帆布鞋在地板上敲出轻快的节奏，“数学老师让你俩去办公室，说要分析开学考的错题。”

江叙白：挑眉，把刚剥好的橘子塞给林星晚一半：“正好，我有道物理题想请教林学霸

数学老师：办公室里，正对着电脑核对分数，看见他俩进来，忽然笑了：“你们俩的错题本简直是镜像——林星晚错的全是江叙白擅长的力学应用题，江叙白丢分的地方，全是林星晚的强项函数题。”

林星晚：捏着橘子的手指紧了紧，听见江叙白在旁边接话：“那正好，以后互相补课。”

与此同时，三楼的语文办公室里，苏知夏正盯着自己的作文卷发呆。“‘除夕的烟花罄竹难书’，”语文老师用红笔圈出这句话，“知夏啊，罄竹难书是形容坏事太多，不能用来夸烟花。”

窗外忽然传来篮球撞击地面的声音。苏知夏抬头，看见陆野舟在操场边的雪地上投篮，校服外套搭在篮球架上，露出里面印着校徽的红色卫衣。他投篮的姿势总带着股野劲，却总能精准空心入网

张老师：“陆野舟的历史卷我看过了，”语文老师忽然说，“他在‘对春节习俗的历史分析’里写‘建议取消放鞭炮，污染环境’，被历史老师追着骂了半节课。”

苏知夏忍不住笑出声，耳尖的红晕漫到脸颊。

许清欢：晚自习的预备铃响时，抱着政治课本冲进教室，围巾上还沾着图书馆的暖气味。“顾沉舟呢？”她把书包往桌上一扔，“生物老师说他整理的遗传图解特别清楚，我想借来看——”

话没说完，就看见顾沉舟从后门走进来。他怀里抱着个保温杯，径直走到许清欢桌前，把杯子放在她手边

顾沉舟：“我妈炖的冰糖雪梨，治咳嗽的。”

上周许清欢感冒时，他听见她在走廊咳嗽了整整一节体育课。

许清欢打开保温杯时，看见里面漂着两颗红枣，正和她昨天跟同桌念叨想吃的一样。

陆野舟：最后排的陆野舟忽然把篮球往顾沉舟怀里一抛：“老顾，帮我占个座，我去给苏知夏取她落在食堂的围巾。”

他跑出去时，校服下摆扫过苏知夏的椅背，带起一阵风，吹乱了她摊开的语文笔记。

苏知夏：低头整理笔记时，发现页脚多了行字，是陆野舟潦草的字迹：“烟花很漂亮，但罄竹难书真的不能那么用。”

暖气管道在墙里发出轻微的嗡鸣，把六个人的影子在地板上烘得暖融融的。

周五的班会课改成了开学考分析会。班主任站在讲台上念分数，念到“林星晚，数学148”时，全班响起一阵哄笑——谁都知道，这是她从高一入学以来，第一次数学没拿满分

张老师：“最后一道附加题，”班主任推了推眼镜，目光在江叙白身上停了停，“全年级只有江叙白做出来了。林星晚，下课来我办公室，说说为什么辅助线画错了。”

林星晚攥着笔的手微微发紧，听见身后传来陆野舟的憋笑声。她转头时，正看见江叙白用课本挡着脸，在草稿纸上写着什么，写完揉成纸团弹过来。

纸团落在她的校服口袋里。展开来，是道附加题的三种解法，最后画着个吐舌头的小人：“周末去图书馆？我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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