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雪地里的脚印 (2-2)

“明年还来堆。”陆鸣靠在沈砚肩上，看着雪人，“每年都来。”

“好。”沈砚低头吻了吻他的发顶，“堆到我们走不动路为止。”

回去的路上，陆鸣突然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掏出颗栗子，塞到沈砚嘴里：“忘了问你，今天去登记处，除了戒指，还看到什么了？”

“看到我们的档案了。”沈砚嚼着栗子，声音含糊，“上面写着‘共生契·永久’，下面还有新医生写的批注——‘本年度能量波动稳定，建议每年春天来复查一次’。”他笑了笑，“她说我们是登记处成立以来，第一对从‘缚灵契’走到‘共生契’的，要把我们的故事写进案例集。”

陆鸣的脸颊有点发烫，他把脸埋进沈砚的臂弯，闻到对方身上淡淡的雪松香，混着糖炒栗子的甜，像冬天里最温暖的味道。他想起玻璃柜里的旧物，想起那些被记录在档案里的数字，想起雪地里发光的银纹——原来所有的挣扎与疼痛，都只是为了铺垫此刻的安稳，像风雪过后总会放晴的天，像冬天过去总会开花的树。

到家时，橘猫砚砚正趴在暖气上打盹，听见开门声，懒洋洋地抬了抬头，又缩成一团。陆鸣把剩下的栗子倒进碟子里，放在猫窝旁，沈砚则去烧热水，准备给两人煮碗姜汤。

“沈砚，”陆鸣靠在厨房门口，看着他忙碌的背影，突然说，“我好像……越来越离不开你了。”

沈砚的动作顿了顿，转过身，眼里的笑意像盛着星光：“巧了，我也是。”

姜汤的热气漫出来，模糊了视线。陆鸣看着沈砚手腕上的银戒，在灯光下闪着柔和的光，突然觉得，所谓的“契约”，从来不是束缚，而是命运早就系好的线，哪怕绕了再多弯，也会把对的人拉到彼此身边。

窗外的雪还在下，落在玻璃上，化成小小的水珠，像谁没擦干净的眼泪。但屋里很暖，有姜汤的热气，有猫咪的呼噜声，有相握的手，有眼里的光。

陆鸣知道，这个冬天不会冷。

以后的每个冬天，都不会冷。

因为身边有个人，会陪他堆雪人，会给他买栗子，会把所有的风雪，都挡在自己身后，只留一片温暖的、属于他们的小天地。

就像雪地里的脚印，无论多深的积雪，都掩盖不了那些并肩走过的痕迹，一步一步，都是“我们”的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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